四荒子看陈厚魁脸色臭臭的,就背着人,悄悄问他:
“哎,老叔,你这咋脸色不好呢?咋地,是不是我们来的人多,怕给你吃穷了!呵呵呵。”
他就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呗。
陈厚魁斜他一眼,知道这小子跟自己开玩笑呢。
而且四荒子那就是个小机灵鬼,还挺讨人喜欢的,他们爷俩当初在山寨里,正经处得不错,就也没瞒着他。
当下愁眉苦脸地,就跟四荒子诉苦:“哎,我这不是犯愁么,你说说刘贤,把这王老虎给抓咱家来了,这可咋处理好呢?”
四荒子咯咯一乐:“老叔,这你愁啥呀,弄死他还不简单么!”
陈厚魁一拍他肩膀:“你这孩子说得简单。那要是你们弄死他,兴许没事,因为你们都是那一样的胡子,满哪里跑,靠山好想找你们复仇不容易。
可我们这是啥呀,我们就是那普通的乡下土包子。万一王老虎在这儿死喽,我们守家在地的,也不可能因为要打死他,就抛家舍业地出去流浪去吧。
哎,这不是放了,也怕他回来报仇,弄死他,还怕他们那同伙来报仇。
光我们倒没啥,就怕连累乡亲们呢!”
“嗨,别怕,啥事都有我呢,要不这么地,待会你跟屋里头抓王老虎那哥们说说,把王老虎给我们哥几个,我们带着他离开陈家磨坊。
真要是有靠山好的胡子来了,你就让他们去温家沟,找我们要人去。
这怕个啥呀!别怕!”四荒子就差拍胸口保证了。
陈厚魁不想麻烦四荒子呀,万一因为他们把王老虎,交给了四荒子,再引起温家沟,和靠山好的胡子,火拼咋办呢。
自己闺女现在,可也是温家沟的胡子呀。
他摇摇头:“这怕不妥吧,我可不想把王老虎这麻烦,给你们引过去,再给你们惹出啥事情来,那多不好啊!”
四荒子看不说实话不好使了,陈厚魁这人还挺拗的,就说:
“实不相瞒呀,王老虎已经记恨上我们了,即便我们不把他带走,那只要他活着,肯定也得找我们温家沟的麻烦。
还不如把他交给我们,我们不在你们这儿把他弄死,我们把他带回去,再弄死他,省得给你们惹麻烦。
要是你们不把他给我们,万一里头抓住他的那个人,想把他放喽,那将来,咱们可都有麻烦了。”
陈厚魁一想,也对,自己跟刘贤中间还隔着世仇呢,虽然刚才喝酒,喝得看着是哥俩好的样子,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刘贤现在,那心里还记恨不记恨自己家呀。
万一他把王老虎放走了,那也是个祸患呢。
不如现在自己回去,跟刘贤好好商量商量,最好让四荒子他们,直接把王老虎带走,这样省得陈家磨坊乡亲们都有危险。
爷俩进屋就跟刘贤说了,刘贤虽然抓住王老虎了,但是他也愁该咋处理。
这王老虎就是个烫手山芋呀。
如果自己这次能把家里所有人带走,那也就不怕啥了。
可是自己那边,也危险呢,有时候可能还不如陈家磨坊安全呢。
自己在家多少还好点,就怕自己走了以后,刘道云他们有危险。
所以二话没说,就把王老虎给四荒子他们推过来了。
王老虎本来还想着,按时间来算,韩二当家的应该快到了,心里美滋滋地,就等着韩二当家的,把他救出去以后,咋回头血洗陈家磨坊呢。
好么,这就把他转让给温家沟的胡子了!
气得他破口大骂。
落到刘贤手里头,他还真不咋害怕,这人估计就是刘家磨坊的乡民,不可能敢杀他这个靠山好的大当家的。
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讹点钱财,大不了让山寨出点血。
反正他也打算好了,等他安全了,就把陈家磨坊给平了。那到时候,给他们的赎金,不是又回到他手里了么。
但是想法没有变化快呀,这么快就把他给转手了。
到了温家沟胡子手里,可就没那么好办了。
胡子可就不一定只要钱财,那还可能要他的命啊。
豁出去了,脑袋掉了,大不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反正自从他当了胡子那天起,总有一天不得善终,他早有准备。
既然豁出去了,就骂呗,毫无顾忌,放开了嗷嗷喊着骂呀,咋难听他就咋骂。
四荒子才不听他的叫骂呢,从陈家扯块破抹布,就把王老虎嘴堵住了。
这下子饭都不吃了,领着人,押着王老虎就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互相瞅瞅,刘道云就说:“那啥,我们这就回家了,湘莲我就领走了哈。回头,我再备点礼,好好感谢感谢你们养育她这么大。”
陈厚魁赶紧推辞:“没事没事,都是乡里乡亲的,哪来那么老多礼数。你们快家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老嫂子在家里,说不定都等着急了。”
刘道云领着刘贤几个人就回家了。
高老杆瞅瞅,他跟陈厚魁就说:“哎,大兄弟呀,这天可不早了,那我能不能在你家歇一晚上,别的事情,咱们明天再唠。”
陈厚魁也累极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