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胳膊裹好伤了,就跟无常喊:“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事儿,给我整明白了,我跟你没完!”
无常眼皮都没抬:“那你就瞅着,看看我是咋救的你们。”
从衣裳兜里,掏出来一串子叮叮当当响的钥匙。
嚯,这钥匙啥样的都有,这会儿天都黑透了,胡子们拿着火把,这火把,都是胡子们自己做的。
他们跑来的时候,都是举着火把的,这钥匙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王老虎跟这些胡子,那都是鉴别金银的老手了,总是抢劫绑票的,眼力见那得跟上啊,不然人家给你金银,你都不认识,万一有假的,岂不是亏大了。
所以一眼就看出来,无常手里这钥匙,好多还是银的,不过大多是铜的。
这银的太软,做钥匙本来就不合适,所以王老虎都看得挺稀奇的。
就见无常把钥匙翻了半天,取出来一把,小心翼翼地插到仓库那大铜锁的锁眼里头,轻轻转了转,没开。
又换了一把,嘿,还是没开。
王老虎都等急了:“哎,我说无常,你这是玩儿呢?半天了,捅捅咕咕地还没整开锁,不如让我一刀砍下去省事。”
又往前凑凑,看无常还拿着钥匙试呢:“啊,就你这婆婆妈妈的样子,可真他妈的气人啊!你倒是快点啊,等你整开锁头,天都要亮了!”
底下胡子们“呜呼——呜呼——”
跟着起哄呢。
无常也不管王老虎的瞎叭叭,没多大会儿,终于听见“吧嗒”一声,锁头开了。
王老虎对这仓库里头的东西,也老好奇了,能让于大龙这么重视的地方,想必不是枪支弹药,那就是金银珠宝呗。
他也不顾自己胳膊上还淌血,一个箭步,就要冲进去。
让无常一把,就把他脖领子给薅住了:“老实给我站着,等着看看,我到底是咋救的你们大家!”
王老虎还挣扎呢:“放开,放开我!大当家的是让我负责仓库的,没说让你负责!就算是你打开的,那也得我先进去!”
无常本来就不是胡子,人家是天仙教里头的人,而且在天仙教里头,那职位都不低,平时也是众人要敬着的人物,根本就不惯着王老虎。
你看王老虎在这当地,好像挺厉害的一个人物,但在无常这样全国都去过,甚至留过洋的人看来,也不过就是个土包子。
根本都不带惧他的。
一怂哒,就把王老虎给整了个屁股墩儿,王老虎嗷嗷叫唤:“哎,你咋还带打人的呢,弟兄们,大家要给我报仇啊,我让这死小子打了!”
那些胡子看王老虎这样,忍不住都想笑,实在是过去王老虎,就是个悍匪,凶悍勇猛的样子,深入人心。
现在被擒拿过一回,竟然还变化了一贯的画风,向着臭无赖的方向发展了。
以前的王老虎,可最瞧不起别人耍无赖。
可是现在他自己可倒好,这躺地上,撒泼打滚的样子,跟那臭无赖一样一样的,真是辣眼睛。
无常也不管那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地王老虎,走到门边,叫过来几个胡子,让他们给自己帮忙。
然后从兜里掏出匕首,轻轻轻轻把匕首尖探进去,把门撬开一条细缝,让一个人拿着火把,给他照明,眯着一只眼,往里头瞅。
王老虎也好奇呀,把举火把那人,挤一边去,他凑过去,举着火把,也想往里头瞅。
一挤还把无常脑瓜子,给磕了一下。
无常见王老虎就在身边,把他脑瓜子往门缝那一送:“你仔细瞅瞅,看见没有,这门锁,跟里头最里边,有一条细线连着呢,你们刚才要是用大刀砍,震动到这细线,里头的那老些炸药,就能把咱们这一整个镇子的人,差不多都送西天去!”。
王老虎也看见那线了,但是他不肯承认,硬着头皮就杠上了:
“嘿,于大龙能有多少炸药啊,就算真的炸了,也不可能把整个镇子全炸了。顶多炸咱们这一小块地方呗!”
无常“嗤”了一声:“人家于大龙根本就不用,全用仓库里头的炸药,炸咱们。他在镇子的别的地方,肯定还埋得有炸药,
只要仓库里头的炸药爆炸了,有引线连接镇子别的地方的炸药,一起爆炸。
你就说,咱们是不是都要一起上西天。”
王老虎也是后怕啊,身上吓出一身的白毛汗:“你咋知道这锁头里头有机关?天仙教的人告诉你的?”
无常像看弱智一样看着王老虎:
“这还用人告诉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要是没有危险,人家于大龙能连一个看门人都不放,就这么把仓库明晃晃地搁这儿!”
王老虎一撇嘴:“哼,你们都是那肚子里头,有无数弯弯绕的人。恨不得肠子都要九曲十八弯,门道就是多。像我这样的老实人,现在都不多了。”
旁边的弟兄们都憋不住想笑,就王老虎这样的,要是还算老实人,那天底下,估计就没有不老实的人了。
王老虎摸摸脑瓜子:“呦呵,我这脑瓜子现在可金贵了,刚才差点就搬家了。等攻打下来天宝镇,可得让大当家的,请咱们吃点好吃的,喝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