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和其他兄弟坐在后面的车上,这就都是敞篷车了,没带车篷。
不过,这个时候,也就是早晚冷一点,白天还不算那么太冷。
陈秀秀她们坐的那一辆,是老孙头的大徒弟赶车,走在车队的中间。
王老虎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咋地,他坐的这车,就是老孙头赶车。
是最头前一辆。
见大家伙都上了车,老孙头一扬鞭子,赶着马车,就往天宝镇方向去了。
老孙头边甩鞭子,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王老虎,跟他得吧得吧讲话:“小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记仇啊,你要学我一样,大度一点,不要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王老虎刚开始还跟老孙头理论一番,到后头,躺平了,毁灭吧,我不回嘴了行吧。
就说世界上咋能有像老孙头一样,这么能磨叽的人呢。
嗓子都快说干了,也没见老孙头停下。
呜呜呜,谁能来拯救我一下子呀:弱小、无助、可怜的王小虎。
陈秀秀可不知道王老虎的遭遇。
想着既然是师父刘胜利托付的人,那老孙头办事肯定是特别稳妥,她大可以放心。
而且大荒子都不止一次提起过老孙头,说他办事稳当,而且非常聪明。
果不其然,老孙头早就打点好了守城的伪军,那些人看都没看,就把他们放出了城。
等一出了城,陈秀秀就放松下来,抱着孩子哼着儿歌。
要说这孩子也奇怪。
不怕生,也不哭不闹,看什么都好奇,大眼睛四处的张望,都不睡觉。
就是月份还小,脖子有点软,得人用手托着他四处撒摸。
蔡曼丽和陈秀秀俩人坐在车里无聊。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蔡曼丽就问陈秀秀:“孩子起名了吗?”
“起了,叫温和平!他刘爷爷给取的,说希望孩子以后,能生活在和平年代,希望到那个时候,国富民强,老百姓能有个好日子过。”
“这个名字好啊,我们这么多同志,不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吗?”
蔡曼丽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绕来绕去,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抗联非常缺钱。
不但是枪支弹药需要钱,吃穿用度那更是需要钱呢。
但还不能去抢,那咋办,只能想办法自己解决。
现在上面给了蔡曼丽一个新任务,那就是筹钱,越多越好。
去年冬天,好多抗联战士,没有棉衣服,冻伤了不少人,让组织上的领导非常痛心。
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陈秀秀听出蔡曼丽的意思,自己丈夫也在抗联的队伍里,岂能有不支持的道理。
当下就表态,愿意配合蔡曼丽,多筹钱,支持抗联。
但她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告诉蔡曼丽,刘胜利有宝藏的秘密。
且不说有没有宝藏,就算是真有,到时候能不能顺利找到,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真的找到了宝藏,再想着如何用,不能现在就提前承诺,大包大揽说有宝藏。
万一人家正满怀期待的等着呢,最后,你没找到,或者找到几个铜钱,别人也不能信啊。
两个人正聊着天儿,商量着如何开源节流,如何说服天宝镇的富户捐钱呢。
就听见老孙头高喝一声:“吁、吁,吁——”
马车突然停住,陈秀秀和孩子差点磕到,幸亏车板上有棉被,方才没有磕伤。
只听得外面有人高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后面是啥啊?”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王老虎正躺在车上闭目养神呢,突然听到这一出,“腾”一下火就上来了。
“妈了个巴子的,打劫打到我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生瓜蛋子。”
王老虎跳下车,边走边骂:“你娘……,那啥,嘿嘿,兄弟啊,你娘长命百岁,你娘身体健康啊——”
究竟他看到了什么,让他突然改口,从问候对方母亲,变成祝人家母亲长命百岁、身体健康了呢?
要不说这王老虎也真是个人才呀,反应极快。
他本来想骂对方,没想到,一下子踢到铁板上了。
他见对方还是阴沉着脸,立马开始给对方不停的打躬作揖地赔不是,说吉祥话。
陈秀秀和蔡曼丽不知道咋回事啊,透过车帘子缝隙,偷偷往外观瞧。
这一看可把她俩给乐坏了,乐得都有点肚子疼。
不过乐归乐,自己兄弟有事儿,岂有光看热闹,不去帮忙啊。
她俩和其他人都下了马车,站到王老虎身后。
此时的王老虎神情古怪,表情扭曲,尴尬的愣在哪里。
就见他面前站着一个,足有两米多高的壮汉,那一身的腱子肉,皮肤黑的油光锃亮。
和王老虎一米六七矮小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了多年土匪,要是被人给打劫了,那不成了笑话了吗?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
其实王老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下车,看着面前那十多个面黄肌瘦的土匪,他就想笑。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