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魁自己坐屋里头生闷气,老脸拉得比那马脸还长。
陈秀秀虽然出去了,但是她也怕老爹,再被自己气犯病喽,那自己岂不是不孝么。
就找韩二当家的,让他替自己开解开解老爹,别让老爹钻了牛角尖儿,耽误俩弟弟学本事。
韩二当家的那也是相当的有策略,嘴还巧,进去没多大会儿,出来笑呵呵地告诉陈秀秀:
“大当家的,陈老哥同意让他们兄弟,跟老孙头出门见识世面去了。”
陈秀秀赶紧谢过韩二当家的,派人就去把陈勤陈俭给找来了。
没想到,这刚做通了陈厚魁的工作,陈勤和陈俭一听,他们又闹幺蛾子。
“不去,我们可不去!外头那么乱,万一碰到鬼子,嗄了呢!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还是在家好!”
兄弟俩过惯了在家啃老的日子,一听陈秀秀要安排他们出远门,学做生意,一百个不同意。
那头摇的,脑瓜子好悬晃掉喽。
陈秀秀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陈勤,你个脑子被猪啃了的恋爱脑!没见过女人呢!非要跟一个那样的女人过,替别人养孩子,是吧!
到老了,孩子能给你养老吗?
你要是自己有钱,愿意咋过就咋过,可现在,你们都快吃不上饭了,光知道回家啃老爹。
再啃,就把咱爹骨头渣子都啃没了!”
又指着陈俭嗷嗷喊:“陈俭,你也老大不小了,知道为什么刘玉蓝不喜欢你,知道艾蒿为什么离开你吗?
就是你没有担当,说白了,你就是个孬种,啥也不是那伙的,不是个男子汉!
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人家好人家的闺女凭啥跟你!”
“你们这俩窝囊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混吃等死第一名!”
……
陈秀秀好一顿语言攻击,句句都戳到小哥俩的痛点上,就跟点了他们俩的死穴差不多。
哥俩一听也急眼了,啥也不顾了,跳着脚跟陈秀秀对吵起来。
把陈秀秀怀里的孩子,都给吓得哇哇大哭。
陈厚魁本来被韩二当家的给说服了,同意俩儿子跟老孙头学做生意,这一瞅,姐仨站外头吵起来了,他也开门出来,加入战团。
一时间,孩子哭、老人闹,大人们那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按理说,陈秀秀现在处理问题的水平,那比从前强百倍。
但还有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当局者迷,一旦自己娘家遇到事儿,陈秀秀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一想到老爹糊涂,非得护着俩弟弟啃老。你要是真心甘情愿让他俩啃,那你就别抱怨,偏偏他一会儿一套的。
当着面跟陈秀秀抱怨,等陈秀秀真给俩兄弟找到活路了,他又拦着,宁可让他们啃老,不让出去自谋生路。
还幻想着,等他自己让俩儿子啃不动的时候,让她这个姐姐当扶弟魔。
俩弟弟更是不争气,这么大的小伙子,旁的比他俩小的人,都知道努力找点事儿做,养活老婆孩儿,偏他俩就这么窝囊废,啥也不是的。
把个陈秀秀,都快要气炸肺了。
外面那些胡子们吃饭的地方,离陈秀秀的屋子不远。
其他人都喝的醉醺醺的,边喝边划拳,吆五喝六地,根本听不到陈秀秀她们在院子里的吵闹声。
只有黑大个正在狂吃饭,滴酒未沾,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就听到这边的吵闹声。
听到了,也没多在意。
打小因为他能吃,家里人都不待见他。等到家里人都没了,乡亲们也多半是用到他,帮助他们干活,才多少给他点吃的喝的。
因为他能吃,也是不咋待见他。
他就养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凡事不掺和,是他的处世之道。
但这正吃得高兴呢,忽然听到陈秀秀大声喊了一句,好像就在后头院子里吵架的人里面。
他“腾”的一下起身,手里还攥着玉米面的大饼子,几步就冲了过去。
一脚就把院子门给踹飞了。
别人踹门,那都是把门踢的响一点。
可这黑大个,这一脚可是厉害极了。
那结实的松木门,被他一脚,就给踹飞出去好几米远,要么说他力气大呢,踹这门,就跟大人踢小孩子的玩具一样,毫不费力。
他也不认识陈勤和陈俭,反正看到他们两个男人,对着陈秀秀大喊大叫。
这还能行!
陈秀秀没杀他,还把他给收留了,给他饱饭吃,还让人给他做衣裳鞋子穿,这不光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他的饭碗子呀。
旁的倒没啥,可有人想要砸他的饭碗子,得看他老黑答应不答应!
把手里的玉米面饼子,往嘴里一塞,腾出两只大手。
嘴里咕噜着什么,好像是骂了一句,但因为他嘴里还有玉米饼子,也听不清骂的啥。
上去就把陈勤和陈俭抓住,一手一个,跟拎小鸡仔一样,大眼珠子一瞪,白眼球上都是红血丝。
接着,一用力,就把这兄弟俩,从地上直接拎起来了。
拎起来还不算,他俩手还抖一抖,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