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想到这里,冷冷一笑。
她如何不知道山寨抓了天宝镇算卦先生这一步棋,走的就是幼稚路线。
说白了,这些算卦先生们,干的就属于社会的下九流行当,也都是苦命人。
仅靠着给老百姓算卦,能挣多少钱。
真想着敛财,她肯定去抓那些地主老财们,而不会为难这些算卦先生。
她抓这些算卦先生的本意,也不是就要榨他们多少钱,或者想怎么着他们。
而是要通过这个举措,让那些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对她放松警惕。
包括韩二当家的去那些算卦先生家里拿钱,也只不过是走个形式,摆个样子,根本就不会拿多少。
一个办事只凭心意,胡乱抓人,又胡乱放人,行事毫无章法可言的女胡子头儿,想必蒙面人也会想当然地以为,陈秀秀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土包子。
又对仙姑和刘胜利离开多少感到遗憾,主要是有事儿,没人可以商量。
他们俩人在的时候,陈秀秀办事就有个主心骨,真有个不妥当,人家能给她指出来,或者出个主意啥的。
不至于出啥大的纰漏
现在他们一走,只能陈秀秀独当一面,自己想办法了。
韩二当家的倒也可以商量事情,可上次清查日本间谍的事情,多少还是让陈秀秀没有那么相信他了。
有些特别机密的事情,就不愿意让他知道。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有根刺梗着,即便可能明知道人家没啥不妥,还是不由自主地防备着。
又一次有点后悔,刚回来的时候,不应该先忙开荒,而是应该先考虑把那些财宝处理掉。
现在他们如果带着财宝出镇,肯定路上不会太平,得有人抢。
那不如借坡下驴,先来个引蛇出洞,把那些蒙面人除掉。
那些人虽然身份不明,但估计还是跟刘胜利小师妹有关系的人。
小师妹虽然死了,但那些人还觊觎着财宝,不死心。
陈秀秀在屋里转了几圈,心里有了主意。
她问魏瞎子:“魏瞎子,我可以饶你不死。不过,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戏,事成之后,我不但不杀你,还给你一笔钱,你看怎么样?”
魏瞎子本来以为今天自己死定了。
躺地上哼哼唧唧地哭自己命苦啊。
这一听,还能有活命机会,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就问:
“什么钱不钱的,大当家的能饶我一条狗命,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不过,
那能给我多少钱呢?”
陈秀秀差点没被他气乐了,真是个财迷,都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能给多少钱呢。
前面还感激涕零,后面马上问价码。
真是顾财不顾命啊。
不过爱财好啊,只要他爱财,想必就不会不好好配合自己演戏。
不过,可也不能放松警惕,还是应该再加点筹码。
陈秀秀一挑眉头,魏瞎子的媳妇和儿子就不错么,可以接来山寨住上一段时间。
只能说,论对人性的把控,陈秀秀到底比蒙面人要技高一筹。
四荒子站旁边听见魏瞎子说的话,上去咣咣就是两脚:“给你脸了是吧!还想要钱,我给你两脚,你要不要?”
陈秀秀抬手,阻止了四荒子继续打魏瞎子。
既然自己的话说出来了,那就不能食言。
况且魏瞎子真要是无欲无求,自己还不敢放心用他呢。
陈秀秀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根金条!”
要说魏瞎子骗钱,也都是骗点儿小钱儿。
如果不是嫂子经常偷摸给他点儿,家里还就真没啥钱。
一根金条,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魏瞎子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心道:为了钱,老子拼了。拿着这钱,带着媳妇儿子从此远走高飞,管他蒙面人还是陈秀秀呢,让他们再也找不到他。
只能说他想得挺美,现在还不知道,陈秀秀这边已经决定回头就把他媳妇儿子给抓到山寨来做客。
“大当家的,您可得说话算话啊。只要您真给我金条,那我豁出去这条命,也跟您办妥喽。说吧,让我干啥?我一定给您干得漂漂亮亮的。”魏瞎子拍着胸脯,这会儿激动得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哦,让你办的事儿,倒也不难。”陈秀秀小声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交代了魏瞎子一遍。
魏瞎子听得连连点头,觉得事情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棘手,为了钱,可以干。
陈秀秀交代完了,就安排四荒子领着魏瞎子,找个嘴巴严实的大夫,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换件干净衣裳。
同时让四荒子安排人,放出风去,就说是冤枉魏瞎子了,都是一场误会。
给自己儿子那干娘,也就是石头碾子换位置的事儿,要当正事干,不能耽误了。
那些蒙面人,可不那么好骗,得把戏做足了才能让他们信服。
安排完了,稍微歇了一会儿,陈秀秀就去见范瞎子。
她没让三荒子在身边,独自跟范瞎子谈了很长时间。
等她出来时,已经是黑天。
冷着脸找到三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