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最近也对镇民们观感不好,更是一拍桌子:
“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咱们硬是在天宝镇待着,天宝镇上的人,越是不知道珍惜咱们。莫不如回温家沟,再不济去我那燕窝山老窝也行。
闪他们这些王八羔子们一下,让他们知道知道没咱们保护的厉害。
等他们再遇到难处,让他们搁八抬大轿去求着咱们来,那多过瘾呢!”
韩二当家的拿着烟袋锅子吧唧吧唧嘴也说:
“我看行。天宝镇这地方,总感觉有那么点邪性,自打咱们来了以后,大事小情不断,忒麻烦。
尤其是镇民不那么欢迎咱们。
而且,我总感觉现在来的这些外乡人,来者不善。好像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实在是不得不防。
继续待在天宝镇,万一有些个镇民得了他们的好处,跟着一起祸害咱们,咱们是杀还是不杀?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咱们这一阵子也是损失惨重,好些个弟兄都折损了,也是时候找个踏实地方,修养生息一段时间。”
陈秀秀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回去温家沟倒也是个办法,至少回去以后,她就不用担心有敌人来犯,自己不在,山寨的人受到啥损失了。
打不过就跑呗,往深山老林里一钻,现在正好树也青了,草也绿了,花也开了。
草木旺盛之地,是最好的隐身之所。钻进山里,一般人找不到他们。
自己也能腾出空,好带人去平城救吴有光等人,顺便看看能不能在弄点粮食回来。
到啥时候,吃饭问题,都是个大问题啊。
所以陈秀秀叹口气说道:
“既然大家都认为撤出天宝镇比较好,那咱们就先撤出去一段时间。
我最近也是总感觉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好像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总觉得,要有啥大事儿发生。
还是尽量韬光养晦一段时间吧。
正好趁这段时间,咱们抓紧练兵,再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怕一旦有敌人来袭,咱们就得进入深山老林藏起来。
保不齐就不能生明火做饭吃。
可不吃饭,咱们怎么能有力气打仗啊。这就得准备点方便携带,还不容易坏掉的干粮和咸菜啥的。
咸菜轻易不会坏,倒是不用担心,就随便晒点咸菜条子就行了。
至于这干粮,得准备什么样的,既得扛饿,又得不容易坏掉,你们心里有没有点谱?
有啥想法,都说出来,集思广益,大家讨论讨论,看能不能有啥好办法解决。”
韩二当家的毕竟过去在津市唱过戏,见识比陈秀秀她们多一些,当下就说道:
“我听说有些个地方,把糯米用水泡上一晚,搁锅里蒸熟后,摊到簸箕里头阴干,中间多翻动几次,把糯米块捏散了,别有成块的。
等最后糯米饭干透变硬了,就可以放到密封的容器里保存,永远不坏。
到时候泡水吃也行,煮粥吃也行,随吃随取,特别方便。
听说这叫阴米,就是不知道这糯米好不好弄,我还真没留意过。”
韩二当家的自打来了东北,就开头日子难过点,后来偷了陈厚魁家的大牛换完钱,吃的就改善了。
等钱花得差不多了,又去了王老虎山寨。
从来就没干过农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反正无论是在王老虎还是陈秀秀这边,都有他吃有他喝。
所以,他还真就不太清楚这边到底有没有糯米这粮食。
王老虎一听,这玩意他也知道啊,很怕风头都被韩二当家的给抢去了,赶紧站起来说:
“听我们家老辈人讲,在我们那边是把阴干的糯米,用米汤制成砖,做成院墙的一小段,下沉到土里,让这糯米砖看起来跟那真正的砖头差不多,防止别人瞅出来。
这玩意它经久不坏。遇到荒年,再拿出来吃,可以保命。
我小的时候,家里老辈人,还给我做过这东西呢。
只不过我们是用糯米磨成粉,然后刻个木头模子,做成各种形状。
上大锅蒸熟了,必须放到通风干燥的地方阴干。
就是这玩意不能用大太阳晒,一晒就裂开,到时候就不好保存了。
好几年这玩意都不坏,吃了还特别扛饿。
小时候我高祖母,那都是往锅里头放点红糖和鸡蛋,加上糯米砖一起煮,哎呦,特别好吃,老香甜了。”
四荒子一听,直咽口水,盯着王老虎就问:
“王哥,你家还有没有这玩意,好不好给兄弟拿两块来尝尝?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啥是糯米呢!”
韩二当家的和王老虎对视一眼,尴尬了。对哦,他们这边没糯米这玩意。
天宝镇下辖的这些屯子,种的不是高粱,就是玉米和黄豆,连小麦都很少有人种。
好些人都不知道糯米是啥东西,一辈子没见过,更没吃过。
韩二当家的是因为他是从大城市津市来的,而且他当时是名角,偶尔吃过。
王老虎是因为他家祖辈是从湘西过来的,从外头带来了一点种子,自己家偷偷摸摸种了一小块地。
这东西是细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