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老太太刚才没跟着出去看热闹,还不知道马小兰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当下就替老太太打抱不平:
“你这小媳妇,我看你平常也还不错,没想到你是这样狠毒的人。
你瞅瞅,都把你婆母逼得要投缳自尽了,你咋还得理不饶人上了呢!
是,咱们大家伙都知道你婆母,把你孩子给教得有点不妥当,可杀人不过头点地,族里这都决定让她去小儿子那边住,不跟你们在一个锅里搅合着吃饭了,你也该差不多就行了。
你婆母再是有错,可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得喊她一声娘。
要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可别再逼她了!
唉,你公公当年走得早,你男人那会儿才不过十来岁,你小叔子也不过四五岁,她这些年带俩孩子守寡,也属实不容易啊!
你就体谅体谅她,别逼她了,全当给你自己个积福了!”
在过去那时候,能带着俩孩子,没改嫁给旁人的寡妇,那一般人都是很尊敬的。
因为在过去那年代,寡妇领着幼子,属实不容易。
不像现在,至少可以找个正当职业,甭管挣多挣少,至少不至于饿肚子。
可过去讲究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有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一说法。
所以,当了寡妇,想找个营生养活自己和孩子,是很难的。
尤其有些人还忌讳寡妇的身份不好,克夫么,粗活都不愿意让寡妇干,人家嫌晦气。
如果孩子大点还好,可以出去做工养家。孩子小,啥也不能干,这就让寡妇带着孩子,更艰难了。
作为女人,更理解个中的苦楚。
因此邻居老太太其实说得也对。
可看族人们的脸色,好像没几个赞同她讲的话的,邻居老太太的脸色一沉,使劲往地下顿了顿自己的拐杖,挡到空玄祖母前面,冲大家痛心疾首地说道:
“咋地,你们这些人还都赞同这小媳妇,对她婆母说话如此不敬?
人呢,都有个老的时候,老糊涂老糊涂的,老的时候,谁还没有个做错事儿的时候呢,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年轻那会儿,为了养活俩儿子遭的那罪么。
咋还就揪住她那一点错处,念念不忘了呢。
你们瞧,她都知道自己个错了,这都投缳自尽了,不是那小伙子来得快着,许是她现在早都魂归西天极乐世界了。
咱们做人呢,还是应该厚道点啊!”
余玉成嘴角抽了抽:“老嫂子,你说得都对。可,你不知道实际情况啊。”
“我有啥不知道的啊?我就住她们家隔壁,见天的看她们婆媳俩斗法。唉,不过都是点鸡毛蒜皮的小矛盾,不至于非得把婆婆逼到活不下去的份上。”
邻居老太太一翻白眼,她就住这隔壁,知道的不比余玉成知道得多。
余玉成苦笑了一声:
“那老嫂子你可知道有志他娘,偷人的时候,被我那玉虎大兄弟给发现了,她伙同奸夫,把我玉虎大兄弟给害死了?
跟咱们这些族人讲,玉虎大兄弟是得了急症去的。
咱们当时想着,他们少年夫妻,恩爱异常,也就信了她的话。
还有,玉虎那二儿子,是有志他娘跟奸夫所生的奸生子,根本就不是咱们余家的种,你可知道?”
邻居老太太一听,尖叫一声:“啥玩意?还有这事儿?这我可不知道哇!”
回身冲空玄祖母就啐了一口:
“呸,刚才我就不应该发善心好好看着你,就应该让你死了得了,你这种人呢,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你说说玉虎兄弟多好个人呢,平常对你还那么好,你咋就能忍心伙同奸夫害死他呢?
你丧良心呢,真不是个人呢,真该让你被天打雷劈!
我就说你儿媳妇平常那么好个人,咋就对你不恭敬呢,原来人家早知道你就不是个好饼了。
得,你们该咋治她咋治她,我早就看出来,她这人呢,就不是个好的。
打年轻那会儿就爱打扮得妖妖娆娆,那眼睛贼溜溜地,专门跟男人勾三搭四的,一瞅就不是咱们这样的本分女人。
要不像我这样的和善人,咋就跟她关系处不到一堆去呢。
说明啊,咱们虽然不知道她做下的那些龌龊事儿,但咱们这样本分人家的女人,跟她这样的浪荡货,那就不是一路人,自然而然处不来。”
说完就把地方让出来,她躲一边看热闹去了,也不像老母鸡护小鸡崽子一样,挡在空玄祖母身前了。
余有志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手指着马小兰: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对婆母不敬,还以下犯上污蔑她,我要休了你!”
“想休了我,行啊,但在我被休之前,咱们还是来掰扯掰扯你所说的我不污蔑婆母的罪名,到底成不成立吧!”
马小兰也是豁出去了,就冲自己丈夫这疯劲儿,如果不掰扯明白,把他娘永远钉到耻辱架上,自己绝得不了好。
反而是证明了婆母的恶行,自己才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转头对余玉成说道:“玉成叔,如果你们不信我讲的话。
但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