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荒子骑在马上,也是越想,脸色越不好看,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火烧火燎的难受。
死伤了这些弟兄,能不难过么!
这要真是队伍里头出了间谍,那这次撤离,能不能安全到达倒牵牛,可就不好说了。
韩二当家也发现情况不妙了,让人背着他,过来找三荒子:
“三当家的,我咋发现日本鬼子好像对咱们这撤离路线,特别熟悉呢?
照理说咱们走得早,日本鬼子追得晚,可咋总是能让他们追到咱们的人呢?
这,是不是让人注意一下队伍里,有没有个别人,有啥小动作呀?
别是出了间谍,把咱们的消息都泄露给日本鬼子了。真要是那样,这可太坑人了!”
三荒子阴沉着脸:
“是,我这就让人传令下去,让大家伙都互相监督着点。
倒也不是不相信大家伙的品行,可这日本鬼子总是能码到咱们的行踪,这可太诡异了。
我让他们三个人为一伙,互相都盯着点,无论是吃饭拉屎,还是撒尿睡觉,都必须形影不离。
一经发现谁有不妥之处,严惩不贷!”
韩二当家的咳嗽一声说道:“是这么个理儿。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想必大家伙都能理解。
那就快点下令吧,早找出来毛病,咱们也好能早点把日本鬼子给甩开。”
他俩正在这儿商量着呢,就见佟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三荒子当然知道佟修就是过去的日本翻译官史聋子,陈秀秀能对别人隐瞒,对自己的亲小叔子,那肯定不会隐瞒佟修的真实身份。
而且更是曾经重点交代过三荒子,一定要派人盯紧了佟修。
这人刚加入他们山寨不久,他过去是日本鬼子的翻译官,万一这人是假意归降,实则暗藏祸心,这边再没有防备,那不是坏菜了么。
所以这非常时期,三荒子一见佟修过来,瞳孔不由得一缩,心想着这人过来干啥来了呢。
要说这次日本鬼子能掌握他们的撤离路线,三荒子肯定也曾经怀疑过佟修。
只不过没有证据,他也只是派人多看着点。
真要是发现被他发现佟修往外头给日本鬼子传递情报,那肯定不会让佟修有啥好果子吃就是了。
佟修气喘吁吁地向自己跑过来,三荒子目光一闪,手就握住了腰间的枪。
他怕万一佟修是间谍,过来趁他不注意,“啪”再给他来上一枪,那可就遭了。
既然有怀疑,多少得防备着点。
小心无大错。
佟修这人搁现代话来讲,那就是个理工男,整天埋头于学术研究,你让他研究个啥还行,可你要让他领兵打仗,或者处理个什么人际关系,他不一定能处理得好。
就是他打小就没长那根筋,智商或许还行,情商不太高的样子。
所以对于三荒子怀疑他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觉察出来。
跑到三荒子跟前,呼哧带喘地拿出来一块木头,递给三荒子:“三当家的,你看这是啥?”
三荒子心里话,这不就是块木头么,还能是啥。再说本来他就怀疑佟修有可能是间谍,他心里对佟修不自觉地就有点排斥。
所以接过木头来,打眼随便扫了一下,恶声恶气地说道:
“佟修啊,我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现在是啥时候啊?
现在可是正跟日本鬼子打仗呢!
你要有啥事儿就赶紧说,有屁就赶紧放。别跟我在这儿玩啥猜猜猜游戏。
我哪有那闲工夫答对你呀!”
佟修脸一红,虽然过去给日本鬼子当翻译官,经常被日本鬼子打骂,但到了山寨里头,陈秀秀对他一直都挺不错。
底下的胡子们,一看大当家的对这姓佟的不孬,他们也有样学样,对佟修的态度那也是非常好的。
冷不丁被三荒子恶声恶气地呲哒了这么一下,佟修心里也不咋好受就是了。
可不好受是不好受的,他也不能就不说下去了。
他佩服陈秀秀的为人,不愿意因为三荒子对他态度不好,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就此隐瞒不报。
只能趁着三荒子彻底急眼之前,赶紧说道:
“三当家的,我也是刚才无意间发现的这块木头。
您看这木头,是我刚从树上剥下来的,茬口都新鲜着呢。
虽然我不知道这上头到底是啥意思,但我能确定,这上头刻画的东西,是日本鬼子情报部门专门用的暗语。
咱们明明早跑出来那么长时间,走的路也这么隐蔽,可日本鬼子却还能追踪而来,我估摸着,大概跟这暗语多少有点关系。
还有,这暗语刻痕陈旧,不像是现在刻的,倒好像是刻的有几年了。
我不知道咱们平时演练的撤离路线,是不是过去就有的。
如果是过去就有的,估计那就是在那时候,撤离路线就已经泄露出去了。”
三荒子和韩二当家的,这才开始重视起来这块木头。
俩人仔细一端详,确实木头的茬口都是新的,可见佟修刚才说的,这木头是他刚从树上剥离下来的,没撒谎。
再看木头上刻的那些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