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帝庙这地方,距离东大河倒是不算太远,只不过得过了东大河,再往西走大约五十里左右才能到。
关帝庙这地方过去是个村子,村子里至少得有七八百口子人。
日本鬼子修这一段小铁路的时候,强征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过去当苦力。
给日本鬼子当苦力还能有个好么。
最后小铁路倒是修好了,可这个村子的人,基本上也都差不多死绝了。
只余些断壁残垣,还有一座破败不堪地关帝庙,证明着此处曾经有人居住过。
这地方距离天宝镇比较远,陈秀秀她们还真就没人去过。
无常一听说让他带领侦查小队去关帝庙,点点头说道:“行,我马上带人过去。
不过,临走之前,我得提醒大当家的一声,最好多关注点马宝贵他们的动向。
现在看他们还讲点江湖道义,不至于真把咱们的行动,向日本鬼子告密。
可我刚才看马宝贵和赛貂蝉俩人意见相左,恐怕彼此之间有了矛盾。
就怕他们回去以后光顾着窝里斗,反倒被别人钻了空子。
到时候极有可能会因此影响到咱们。
不得不防。
毕竟,就算咱们确定不在汪洋镇动手,可关帝庙距离汪洋镇也近着呢。
到时候横生枝节就不好了。”
陈秀秀一听,也感觉这个时候马宝贵跟赛貂蝉闹矛盾,不是好事儿了。
眉头紧锁说道:
“你这一提,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儿。
本来我都想着,就趁这几天,把马宝国和那獐头鼠目的家伙,给放回汪洋镇。
咱们这档口,不值得跟马宝贵闹得太僵。
可现在听你这么一分析,暂时还真就不能放他俩走呢。
不是说马宝贵跟他这兄弟关系最好么。
那咱们手里掐着马宝国,多少能让马宝贵投鼠忌器。
算计咱们的时候,也能有点顾忌。
行,这件事儿,我放在心里了,你甭担心。
你们此去注意安全,争取早去早回。”
无常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还别说,无常所顾虑的,还真就不是空穴来风。
且说马宝贵和赛貂蝉一前一后回到汪洋镇。
俩人还赌着气,谁也不理谁。
本来赛貂蝉是想找马宝贵算账的,质问他为啥不听自己的话,都扯他裤腿子一再阻止他了,还偏要把关帝庙那地方说给陈秀秀等人知道。
结果,刚一进马宅,就见二姨太,穿一件大红旗袍,以一种高高在上地姿态,斜睨了她一眼,站在马宝贵身后,殷勤小意地替他捏肩膀呢。
马宝贵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二姨太生的小儿子,见自己进来,头不抬眼不睁地,兀自逗弄着孩子,跟没看见自己进来一样。
二姨太明显知道她跟马宝贵生气了,这时候还在火上浇油:
“呦,我说大姐,咋你一个人单不愣地回来的呢?咋没跟大爷一起回来呀?
瞧瞧瞧瞧,这一身淋的呦,湿了呱唧的,真是可怜见的,可别着凉了呀,快回屋换换衣裳吧!
哎呦,辛苦的嘞!”
说完抿嘴一笑,嘴一撇,屁股一扭,手上动作不停,冲赛貂蝉翻了个白眼。
马宝贵看都没看赛貂蝉一眼,只粗声粗气地对二姨太说道:
“别瞎叭叭了,别人的闲事,用得着你管吗?好好给我捏肩膀得了!”
说完还乐颠颠地掐了二姨太的胳膊一把。
可把赛貂蝉给气坏了。
这对狗男女,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么无视自己,在这儿打情骂俏的,这是恶心谁呢。
过去因为赛貂蝉不能生育,所以马宝贵顾忌到赛貂蝉的心情,从来不在她面前逗弄孩子玩儿。
现在明晃晃地抱着孩子,这更是在成心膈应自己吧。
欲待骂上两句,想想还是算了。
赛貂蝉是骄傲的,自不愿跟个姨太太在这儿争风吃醋,让人看笑话,只能狠狠咽下这口气。
从牙缝里挤出俩字:“蠢货!”
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只是她没看见,马宝贵的眼睛,使劲盯着她的背影,愣愣地出了半天神。
见她进了屋里,半天没动静,既没有对自己冷嘲热讽,也没跟过去一样笑脸相迎。
马宝贵自己个就觉得无趣至极。
二姨太站在他身后,给他捏着肩膀,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里偷笑,正愁刚才冷嘲热讽,没激起赛貂蝉的怒气呢。
现在如果能激起马宝贵对赛貂蝉的怒气,那也不亏呀。
于是假模假式地故作惊讶道:
“哎呦老爷,也不知道刚才大姐说谁是蠢货呢?”
本来马宝贵一时意气,不顾赛貂蝉的阻拦,把关帝庙透露给陈秀秀等人知道,他也知道自己怕是闯下大祸了。
此时正心烦意乱。
可又舍不下脸面,求赛貂蝉跟过去一样,给他出谋划策。
因此才选在客厅里,用二姨太和孩子,来刺激赛貂蝉,想让赛貂蝉主动跟他服软。
俩人的关系能再回到从前。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