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假装悲戚地说道:
“方娟呢,这不是我倒霉催的么。
就说我被抓走了以后啊,当了逃兵。
这眼睛啊,就是那会儿在战场上打仗给弄瞎的。
唉,说起来,也是强活下来。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呢!”
方梅同情地看了看王二,抿了抿唇,没吱声。
她已经想起来了,如果这人真是方娟家隔壁姓王的邻居,又长得这么黑胖茁壮,那此人或许就是曾经求娶过自己的王二。
想到此处,心里不由得有点别扭。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的样子。
但她是个心思浅薄的小姑娘,心里想啥,几乎面上就显现出来了。
方娟心思多缜密啊,立刻就从方梅的神情里看出来不对劲了。
心说自己这堂妹,怕不是对被贼人绑架一事,有所怀疑了吧?
那更不能放方梅回家了。
方梅那对父母,可不像方梅这么好糊弄。
那都是人精子,没准方梅只要一回去,听完她的述说,那对夫妻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到时候万一事发,让他们猜到自己也跟着参与其中,甚至于还是主导者,怕是连自己的爹娘家人,都得被做除族处理。
本来她还想着如果方梅没发现什么,大不了让王二慢慢感化她,来个水到渠成,你情我愿。
可现在就怕不把方梅赶紧拿下,万一出去以后碰到认识的人,被她给逃脱了。
回到族里一汇报,自己别说嫁给程泽铭了,就是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着。
方氏族人处事可正经狠辣着呢。
别看自己的爹是此地最大的人贩子,可跟族里的势力比起来,那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之所以这两天没被方氏族人发现她跟方梅的踪迹,是自己的老爹在外头派人故布疑阵,迷惑了他们。
再有几天,说不定等方氏族人反应过来,就会顺藤摸瓜,找到她跟方梅,并且利用此事,把他们家这一脉,彻底一网打尽。
毕竟,方氏族人看不惯他们这一脉的人做人贩子,已经好久了。
更有几脉族人,一直想要揪住他们的把柄,吞并他们的财产,把他们一脉做除族处理。
她可不能给自己的老爹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故此,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最短时间之内,让王二把方梅弄到手。
方梅羞愧难当之际,必然再不会想回去族里。
想到此处,方娟暗暗把迷药的解药,压入自己舌根底下。
同时悄悄捻动藏在衣襟里的迷药,让摩擦之力,令药性发散。
此时方梅凭借小动物般的直觉,感觉再在此屋待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因此催促王二和方娟两人:
“我在这屋里待着,不知道怎么地,总感觉背后冒凉风,瘆得慌。
不如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出去以后,再仔细商量该何去何从。
不然,就恐贼人万一再召集帮手来此捉拿我等,我们恐怕又将落入贼人之手。”
但她不知道,其实最大的危险,实则不是来自所谓的贼人,而是就来自身旁此二人之手。
方娟感觉迷药马上就要发挥效力了,也就没有反驳方梅的提议,反倒是也催促道: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呢。
这里毕竟是贼窝,虽然贼人已经逃走,难保他不会卷土重来,咱们还是早早离去为妙。”
王二本也想说几句话,表示愿意带她们俩离开此处。
可奈何突然间觉得眼前发花,身子直打晃,跟喝醉了酒一般,晕晕乎乎的。
努力睁大眼睛,含糊问道:
“方娟呢,我咋看着,这屋里好像有两三个你呢,这咋回事儿啊,难不成这屋里有鬼?
哎,我还晕得乎的,这这,咋还要站不住脚的样子腻!”
方梅小时候因为长得格外乖巧漂亮,她娘就总跟她讲一些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不要跟陌生人接触啥的事情。
并且告诉她,那些陌生人有可能就是拍花子的拐子,他们有迷魂药,闻了就能把人给迷晕倒,然后扛上就影儿无踪了。
落入他们手里,没个好。
方梅距离方娟稍微远一点,因此药效发作没有王二那么快。
此时只是稍微有点晕眩的感觉,倒是她自己还没觉出这有何不妥,只以为是这两天被关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导致的精神恍惚。
但一听王二也有症状,忙喊道:
“不好,大家快屏住呼吸,可能屋里有迷药!”
刚喊完,“咕咚”就躺倒在地,不动弹了。
王二虽然距离方娟比较近,吸入的迷药也多,可因为他本身是男人,块头还大,体力也好,药效反而没有方梅发作的那么快。
见方梅喊有迷药,接着就昏倒在地,他不禁大吃一惊。
还以为是被黑吃黑了,有人黄雀在后呢。
毕竟这种事情,当初他跟着马宝贵贩卖大烟的时候,可是遇见过好几回。
心中着急,自己若因此没命还则罢了,不过狗命一条。
可千不该万不该,还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