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那惯会溜须拍马屁的人,去贾氏族长那里讨巧卖乖的:
“哎呦歪,怪道您老人家能当上族长之位呢。
实在是您不光心正,眼光还好使啊。
您瞧瞧,这叫啥?
这就叫无福之人跑断肠,有福之人不用忙。
不用咱们自己出卖信息,人家陈秀秀自己个就发现猫腻了。
这不是也名正言顺地给咱们安排上保护的人马了么。
哎呦歪,您老人家真个是好眼力,您这为人处事,凭他谁见了,都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您老见多识广,那些人不服气不行啊!”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饶是贾氏族长觉得自己不是那好大喜功之人,也被这番话给捧得飘飘然了,忙谦虚道:
“哪里哪里,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呦。不过是过的桥多点,吃的盐多点,懂得这世间事啊,都是有因果的。
枉动因果,是要被老天爷惩罚的。
还不如万事随心,该是你的,别人拿不走。
不该你得的,即便千般筹谋,万般帷幄,也未见得能到手里。
说不得,贪欲太过,会遭到反噬,也说不定啊。
做人呢,还是得厚道啊。
这不,咱们的福报就来了么。
也不枉咱们贾氏一门,当年没因为陈家小子不做人,就擅自做主,把秀云丫头肚子里的孩子给拿了。
可见,种善因得善果呀!
全都是咱们贾氏一门祖先留下的家规好,才让咱们贾家不至于做出那没脸面的事情来。
你记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话再是不假的!”
倒是贾氏族长这一番话,点醒了面前这阿谀奉承的人,让这人不由得自省起来。
从此直面自己的内心世界,洗心革面,做了一世的好人。
秉承家训,福泽后世子孙,过得甚是如意。
贾氏族长因为李家人,从而得了陈秀秀的特殊照顾,待李家几个口人,愈加的和颜悦色起来。
更是怜惜贾秀云怀里抱着的孩子年纪幼小,就得跟着大人们一起逃难。
即便在他们这伙人跟陈秀秀的大部队失散以后,也派人照顾着。
当然,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不说这边贾家和李家一派欢腾,就是陈秀秀自己个,自打发现贾秀云怀里抱的孩子是陈俭的儿子以后,那也是一扫往日的沉闷和郁结,打心眼里欢喜起来。
凌厉地眉眼都变柔和了。
亲自跑到陈勤那里,把孩子的事儿一说,陈勤也跟着高兴。
这回有了陈俭的儿子,他终于可以摆脱时不时就要被姐姐催婚的尴尬了。
陈家有后了,他不用再结婚了,这可真是喜大普奔的一件大好事儿啊,值得庆祝一下。
马上就炒了个黄豆芽子,跟陈秀秀俩人对坐喝了一小杯酒。
姐俩一喝起酒来,那话就多了,讲一讲小时候的事情,再回忆回忆老爹的音容笑貌,还有过往的那些误会和争吵。
一时哭一时笑的,倒是分外亲近起来。
毕竟现如今老爹陈厚魁没了,弟弟陈俭还不知道在哪里,那些回忆,也只有他们俩可以共享了。
这一次撤离,姐弟俩谁也都知道,绝不会那么风平浪静。
说不定前头有多少艰难险阻等着他们去翻越呢。
能不能活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过往如烟云般散去,喝干杯中酒,唯愿对方一生平安。
俩人喝完酒,外头那些准备一起撤离的人马,也都整装待发。
陈秀秀出门,跨上一匹小矮马,一马当先,带领众人,向柳树镇方向进发。
一路上有许多不准备跟着撤离的父老乡亲们,站在路两边,拼命跟他们挥手告别:
此一去,山高水远,乡亲们呢,也许今后咱们再无相见之期!
唯祝一路平安!
许多跟随陈秀秀撤离的人,看到这些送别的人们,也禁不住热泪长流:
乡亲们呢,再见再见,希望替我们守卫家园的你们,也都平平安安。
告别的手,总是不忍心放下。
却又终归是要愈走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且说天宝镇通往柳树镇镇只有一条小毛毛道。
偏这条小毛毛道特别的狭窄难行。
大车根本就通过不了。
因此大家伙用的都是独轮车。
这车别看是独轮的,但特别灵活。
啥路都能走。
就是有点费车轱辘。
不过好在队伍里带的有木匠,随时可以就地取材,做出来木头的车轱辘替换。
倒也还算方便快捷。
至于陈秀秀她们这些人骑的马,都是小矮马,特别适合在山林间行走。
哪怕是遇到怪石嶙峋的石头啥的,也能攀爬过去。
称得上是翻山越岭的神器。
人多,路还难走,加上队伍里还有好些个是老弱妇孺,走得就特别慢。
又因为小鬼子控制粮食的买卖,害怕出去外头以后,即便兜里有钱,也很难买到粮食。
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