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届,是一百年。
一百年里,会有多少人次,找聂晓剑借贷?
如果每年找聂晓剑借贷的,有一百人次,一届就是一万人次。
每个人一次借贷,至少可以赚到几十个学分,至少也有十数学分……那一届下来聂晓剑就能挣到十万学分!
作为一个留级生,聂晓剑留级可不止一级,他十分资深……因此多年来,他赚得的学分,谁也无法揣测。
但,就凭借他随手洒在地上的,这几万学分来看……他的财富已经不可考量。
聂晓剑说他的学分比夫子还多,这或许不是开玩笑,而是一个真实的事实!
“如此多的学分,怎么不能借一点给我们呢,还要利息……”有人不悦地道。
“就是就是,作为师兄应该提携我们,不是这么变着法儿地赚我们的钱吧……”
“我突然觉得,这个师兄与前头那些收购我们学分的师兄,是一伙儿的……一个骗光我们的学分,一个趁机来贷学分给我们……简直天衣无缝啊!”
聂晓剑听得嘴角一抽,这话他听得都觉得,自己与那些家伙是一伙儿的了。
天可见怜,我才不认识朱阙那种,每一届新生都骗的孤儿师兄好吧?
我是真的可怜他们……谁知道,这事儿这么挣钱呢……
一开始聂晓剑只因被人借学分,才想起来在宫学里做借贷学分的生意,试了几年没想到真赚了。
最好的那一届,他赚了几十万学分,就品尝道了这种甘醇的滋味……
“最后提醒一次,我住在宿岛区的澎洲岛,需要借贷的来找我,先来的有优惠哟……”聂晓剑摇头一笑,他知道这些孩子还没感受到没有学分的苦楚。
等他们品尝到那种滋味后,就应该知道,谁才是他们最贴心的师兄了。
哦嚯嚯嚯……
“咻—
—”聂晓剑如一柄飞剑,拔地而起,瞬息消失在了聚才岛上众新生的眼前。
“他真的走了……”众人心中有些失落,却又拉不下脸来,立刻去找聂晓剑。
“不就是第一年辛苦一些吗,怕什么……一旦借贷了,下一年下下年,会一直负债……”
“这石壁上可写了,若是在毕业前欠人家的学分,是不允许毕业的……有不少人正是因此留级。”
“我的天呐,我一分都没有,除了去借贷还有什么办法?”那个唯一没学分了的少年,又哭了起来。
聚才岛上空。
在那黑暗的虚空中,两道倩影站在那里,夏蝉轻拍了一下额头,道:“这一届的新生……也太笨了吧,这么多人被收购学分?”
“不是太笨,而是太贪婪。”夏语冰语气平淡,嘴角掀起一丝冷笑,不屑至极。
“也对……”夏蝉点点头,双臂抱在胸口的位置,戏谑地俯视着聚才岛上的新生们。
对于这样的事情,每一届都有发生,宫学的教习从不阻止。
所有被收购学分的学生,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贪婪与无知。
“今年居然还有一个,一分不留的,这在以往可是极其罕见。”
“这也是极其罕见的贪婪。”
夏蝉无奈地转头看了夏语冰一眼,道:“你能不能换个表情,总是这么冷冰冰,总是这么无所谓?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你知道我来自一片偏僻星域的一颗凡人星辰……我与这个世界,本来就格格不入。”夏语冰淡淡地道。
“你打算一辈子这么格格不入?”
“为何非要融入进来,我不沾你们的因果是最好的。”
“可你已经沾了,墨嵩你怎么看?”
夏语冰审视了一眼夏蝉,秀眉微蹙:“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说着,夏语冰的脸上,竟
有一丝难得的不自然。
“呵呵,”夏蝉轻笑,“你知晓我在暗示什么。”
夏蝉道:“人家为了你,在东夏宫学待了五百年了。”
“他可不是为了我。”夏语冰皱着眉头微叹。
夏蝉点点头,承认道:“是,墨嵩的确是因为回不去墨家了,才会在外五百年……可是,这五百年他可以去别的地方,而不是一直守在这里。”
“我对他不感兴趣。”
“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下瞄一眼你身边的人。”
“我有这样吗,我怎么不知道?”即便被拆穿,夏语冰还是那么语气平淡,依然淡漠不已。
夏蝉笑道:“这一点,还是墨嵩告诉我的。”
“嗯?……”夏语冰身子一下子僵住,转过头去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蝉。
……
苍穹下,天阙岛上,吴缺四仰八叉地躺在房顶上晒着月光。
或许不是月光,只是夜晚某个星辰的光芒,这里不是故乡。
“真是奇怪,这个世界明明不是地球,为什么天上挂着的那个圆盘子,也被这里的人称为月亮?”
“是巧合吗?”
“他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房子下,古丰祭与小咕咕坐在桌上,吃着那一桌还剩下不少的菜肴。
反正现在四下无人,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着什么,两个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