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上,船家在掌舵,众人在座位上窃窃私语。
“你没事吧?”池瑶连忙拉起吴缺的手,左右摸了摸他周身。
“没事,对方境界不高。”吴缺笑了笑,摆摆手,扭了几下给众人看。
古黎冷声道:“竟敢在城中刺杀,真是好大的胆魄,不怕被诛灭三族吗?”
“对方十分果断,一击不中立刻收手,连神念都没有探过来。”吴缺摇头,那个剑师太谨慎了,神念波动都不曾被吴缺察觉。
且,他还一击不中,立刻跳河逃去了。
下手果断,撤退也果断,半点不拖沓,显然是个熟手。
“你得罪过谁?”卓悦好奇地问道,她也想知道,谁敢冒大不韪在大帝城中,当着宫学众人的面刺杀。
吴缺摇了摇头:“那……可多了。”
“被你绑票索赎的那八大势力,还有你的本家,这些都有嫌疑。”妖舞儿说道。
她方才也是惊了一下,若是吴缺死了,她也得受牵连。故此,她也对那刺客,深恶痛绝起来。
现在最希望吴缺活着的人,应该就是妖舞儿与栾翡了。
“他们应该都不敢……手伸不到大帝城来。”吴缺摇头。
“进入大帝城的强者,皆被东夏皇朝的暗探盯着,只怕还没出手就被抓获……由此可见,出手的定是大帝城内的修士。”玉仙儿冷静地分析道,眼中也颇有些杀气。
众人点头,认可这个说法。
只有大帝城内原本就有的修士,才不会被盯死,有机会出手。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对方对吴缺的行程了解,应该是在宫学里有人……由此观之,应是大帝城的贵胄各族下的手。”作为皇室子弟,夏娴对此等阴谋甚是敏锐。
“对方与我有仇,且是大帝城内的贵胄……那我应该猜到是谁
了。”吴缺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晋王?”卓悦没头没脑地道。
众人白她一眼,纵然刚刚得罪了晋王,也不会立刻被报复。何况,晋王也不敢这么做,对他毫无益处。
“咳咳,开个玩笑。”卓悦哂笑,悻悻地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小犄角。
池瑶也是一脸凶光:“是谁!”
对她来说,与吴缺早是一体,谁敢对吴缺动杀念,她便要杀谁!
“还不能确认,我得先去见一个人。”吴缺微眯起眼,想要先确定再说,此刻说出来也担忧走漏了消息。
河面上来往的船只许多,若是有人诚心探听,可轻易截取到他们的谈话。
“咝……吴天师遭遇刺杀了!”果然,吴缺还没下船,他被刺杀的消息便已经传开了。
在大帝城,天庭到处走,龙骨四极不如狗,耳力好的修士太多了。
“什么如此丧心病狂,竟敢在光天白日之下,刺杀宫学的学生?”
“嘿,我看呐,恭王死了许多年了,有人又想挑战一下宫学的威严了。”
“什么?有人敢刺杀吴缺?!”坐在画舫之上,正与友人叙旧的夏欢听闻此消息,一张脸阴沉得滴水。
夏欢冷哼:“去,派人去查!”
“竟有人敢刺杀我吴兄弟?去查,让我抓到他,夷灭他三族!”靖王夏宇听得此消息,当下便是震怒。
但他话音刚落,一道符文遁空而来,在他面前绽开,虚空中出现了一行字。
“我吴兄弟来了,我得出去一趟,派人去通知夏延,让他给我仔细查!”靖王对手下的人说道。
“是,王爷……”下属应答,紧跟着靖王出府去,在府门外分头而去。
……
东城,青龙大道之侧的老城区。
吴缺与靖王对坐于庭院,又是一处早已无人的空房子
,破败腐烂的气息充斥着此地,但却是个私下会面的好地方。
“老弟,我听人说你在护城河上,差点被刺杀了?”靖王一坐下来,便有些关切地道,“快让哥哥看看,可伤到了?”
说着,站起身来不顾亲王威仪,绕着吴缺细细看了一圈,才舒了口气。
“还好,没窟窿眼儿。”靖王松气道。
对靖王来说,吴缺是恩人,他是个知恩之人,自然将吴缺看做了至亲兄弟。
“没事,虚惊一场,那人境界不高,一击不中便跳河逃了。”吴缺笑呵呵地道。
靖王却冷哼:“逃得掉?我已经派人去查,今日你遇刺后,所有从护城河里爬起来的人,都得给我过一遍筛子!”
“偌大一个护城河,大小船只数万艘,总有几个目击者!”
吴缺哂笑,却有些感动,靖王不止是表面说说而已,已经早已行动了。
“宇哥还是莫要动怒,你掌管的是户部财权,此等查案归属刑部与宫学天刑峰,你最好不要僭越。”吴缺提醒靖王,这僭越专权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做。
“不愧是老弟啊,你都受这等委屈了,竟还为哥哥考虑……”靖王也着实感动,没想到这等时刻,吴缺还这般为自己考量。
当下,靖王便是拍桌道:“此事我定要详查!不过你说得对,还是应该知会一下刑部与天刑峰,免得冲突了。”
吴缺摇了摇头,难怪这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