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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别蛇之后,我彻夜未眠。
明明昨晚还对蛇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诺,但真正到独自思考的时刻,我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烦躁。
试图运用殿下的权柄去掌控自己的命运?尽管殿下并未明令禁止我将这份力量用于其他领域……
但是,我昨晚的言行真是轻率到像犯了失心疯那样,居然敢当着另一个生灵的面大肆谈论这种事情。
在抓狂的间隙,我暗自庆幸着:还好对方是蛇,如果换做那只白毛狐狸的话,我大概又要被吊起来打了。
对啊,殿下当时并未禁止我将力量用在其他地方……那算不算是默许了我会做出的选择呢?
随着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抓着头发的手不自主地停了下来,负罪感好歹是减轻了不少。
话说回来,命运到底是什么呢?我一下仰躺到了地上,将手伸向空中,却感觉什么都无法触及。
我知道的,在我曾因阅读逗留过的尤加特拉希宇宙树下,就生活着三位拥有“命运”权柄的女神。
然而,当我出于好奇向她们提出疑问时,三位女神都以冷漠的态度,拒绝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老妪模样的乌尔德坚定地告诉我,即便是像奥丁那样的神只,也无法从她们这里获得关于命运的答案。
至于那位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妹妹斯寇蒂,她的不耐之情更是溢于言表,直接毫不客气地剪断了一个纺锤。
尽管有维尔丹尼在旁轻声安抚,但斯寇蒂依然以极具威胁性的语气对我说,如果我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把我剪得粉碎,然后拌在亡魂里面喂给看门的刻耳柏洛斯——它大概很乐意改善一下伙食。
由于有面纱的遮挡,我无法窥见斯寇蒂脸上的表情,却觉得她散发的气息比三头犬还要凶恶上数倍。
说不定她的真正长相,也比刻耳柏洛斯还要狰狞……我无奈地把脑袋埋在双膝之中,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然而当时的我,是这样比了比双方的身高,然后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打一拳的话,应该可以哭上很久吧……
总之,我没再纠缠不休地询问她们关于命运的问题,只是识相地阅读起挑选好的书本。
那里环境不错,维尔丹尼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放声高歌,和泉水流淌的声音交织于一起,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籁。
发完关于命运三女神的牢骚后,我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打了好几个滚,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
既然已经知道,从女神们那里得到参考答案是一件无法强求的事情,我便决定转变方向,将注意力转向自身。
我的命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我模仿着乌尔德的姿势,将一个纺锤凭空具现在了手中。
作为我生命的开端,最开始的纺线纯白无瑕,象征我活在现实世界中,作为渡渡鸟时那段懵懂无知的岁月。
白色的纺线逐渐延伸,最终与一段黑色的纺线相接,它代表着我的死亡——只知何时,却不知为何。
我所拥有的记忆告诉我,我理应是死于猎人孩童的玩闹追杀之中,他们就这么随意地决定了一个生命的命运。
然而我的理智却在意识的角落中低声细语:这很可能还有待商榷。
因为那片土地满是新生的植株,所以在那个时候,伊尔无法读取到对应时间段的记忆。
或许是殿下的伟力所致?那为何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唯独我成为了童话镇这唯一的例外?
可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已在茫然失落中放弃继续追寻,情愿任那莫名其妙的上一世随风而去。
总而言之,我带着那些浑浑噩噩的记忆,就这样来到了殿下的身边——至此只在纺线上占据了一小段的长度。
也正是在此之后,我觉得自己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地诞生了——作为一只殿下赐名为“渡”的生灵。
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我或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殿下身后,或是在童话镇无所事事地徘徊,或是在一旁听着生灵们的高谈阔论……
直至此时,我才深切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开始绽放出独属于它的光彩,喜怒哀乐无一缺憾。
其中也不乏暗淡烦恼的时刻,但也正是这些暗淡,使得那些鲜艳的部分更加璀璨夺目。
时间线在不知不觉中来到最近,我接上了一段黑色的纺线——因为把某只白毛狐狸惹毛了,然后他把我杀了。
然而命运的安排就是这么巧妙,尽管玄子的举动让纺线黑了一截,但也为我铺开了后来的道路。
如果玄子没有杀死我,那么我或许就不会收到伊西斯的建议,更不会在阅读的旅途中邂逅到蛇。
尽管始终捉摸不透蛇藏于漆黑鳞片下的心思,但对于我而言,它确实是一位难得的朋友。
而正因为有蛇的存在,我的阅读之旅才不至于过于无聊——念及此处,我轻轻接上了一段金色的纺线。
虽然玄子的介入带来了一段黯淡的部分,但也正因此,我在蛇的开导下,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拥有了掌控命运的力量。
在编织完代表着现在的颜色后,我试着又在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