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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蛇的叙述,我下意识地望向了不远处的巨树,质疑道:“那难道不是你诱惑他们吃下的吗?”
可听闻此问,蛇只是悠然地摆了摆修长的尾巴,对自己方才试图掩盖信息的作为毫无愧疚之意。
“噢,那确实……”它反倒是平静地承认了这件事,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甚至反问了一句。
“可如若他们心中没有那样的想法,又怎会轻易被我一句无端的话语所蛊惑,从而对那位做出背叛的行为呢?”
面对蛇这番似是而非的论调,我只是冷哼一声作为回应,并没有急于去反驳它的话语。
毕竟这家伙向来擅长用言语来扰乱人心,这一次,我可不想再轻易落入它的圈套。
蛇看起来却并不介怀我的反感与戒备,继续将众所周知的故事娓娓道来:
“最先吃下分别善恶果的,是夏娃,随后,她又将果实分给了亚当。
“对妻子深深的信任,使亚当不疑有他,便从夏娃手中接过果实,也同样吃了下去。”
“‘分别善恶果’,顾名思义,便是赋予食用者辨别善恶的能力,却也是那位不愿让他们吃下的禁忌之物。”
“果实入腹,他们的眼睛终于明亮了。”蛇耐人寻味地顿了一下,猩红的竖瞳在不经意间微微一缩。
“从此,亚当与夏娃才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赤身裸体的事实,也开始生出了罪的意识。”
说着,蛇将脑袋微微一侧,用那双血色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我,似乎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尽管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自内心涌现,如同猎物被盯上时的本能反应,但我依旧毫不示弱地迎上了蛇的目光。
就在这种诡异氛围的笼罩下,蛇又继续说了下去,语调平缓如常得好像无事发生:
“他们为自己赤裸的身躯羞愧得无地自容,只得草率地用无花果树的叶子编织出遮体的衣裙。
“每当那位在园中行走时,他们更是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而惴惴不安,躲避着不愿意同那位相见。
“那位发现了端倪,于是呼唤着他们来到自己身前,询问他们是否吃了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
“面对那位的质问,亚当与夏娃不得不如实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却又互相推卸起责任来。”
“亚当责怪起了夏娃,而夏娃……则将一切罪过的根源都归咎到了我身上。”蛇戏谑地吐了吐信子。
至于我,只是将这当作一个在书中写烂了的故事去听,对其中的任何一位都生不起丝毫同情之心。
不对,归根结底的话,在这个故事里最可怜的,反而是那位“自称全知全能”的造物主才对……
莫名其妙地,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在我心头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蛇似乎并未注意到我内心的波动,它的眼神也在片刻后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就好像那抹戏谑不过是我的错觉。
蛇继续说了下去:“毫无意外地,最终,那位对亚当与夏娃的背叛降下了惩罚。
“那位无情地将他们驱逐出了伊甸园,收回了自己的眷顾,也为人类的生活增加了许多痛苦与煎熬。”
“生育之痛、劳作之辛、死亡之苦……这些都是那位为人类准备的全新命运。”蛇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
“至于我,则是被惩罚用肚子行走,终身啃食尘土,并且后嗣要与女人的后嗣彼此为仇,仅此而已。”
即便是在述说加诸于己身的惩罚,蛇的语气也依旧平淡,仿佛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情节。
在讲述完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故事后,蛇便缓缓盘绕着身子安静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反应。
可我没什么想评价的,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阳光正好,甚至才刚刚迈入下午的门槛。
转动着手中的树枝,我撇了撇嘴,不由得感慨道:“今天怎么过的这么慢……”
蛇闻言,慵懒地伸展了一下身姿,吐信子的声响仿佛是在为我这没头没脑的感叹而发笑:
“若是小鸟来得再晚一些,或许就不必听我讲述这老掉牙的陈年旧事了。”
我侧目瞥了蛇一眼,心中暗暗抱怨:要不是因为在你身边,我才不会产生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于是我挑了一下眉毛,语带几分戏谑:“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是要讲该隐与亚伯的故事?”
蛇缓缓摇了摇头,黑曜石般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那故事可没有我什么戏份,讲来也实在无趣。”
我又忍不住吐槽道:“说的好像你现在讲的那个老掉牙的故事,就不无趣了一样……”
“呵……”蛇发出一道低沉的笑声,并未对我的吐槽多做理会,而是径自将话锋一转。
“曾经的人类啊,即便是在食用下分别善恶果之后,也不过如同刚刚破壳的雏鸟般单纯无知。”
蛇说着,缓缓将视线投向了泥土上的世界地图——尽管它已经在我无聊的摧残
“但就如同大陆的漂移和板块的运动,人类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迁。
“当时的我其实并没有料想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