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xxxxx
洛基的声音渐渐变得飘渺,他的身影也开始模糊,宛如水中倒影般渐渐失去了轮廓。
伴随着愈发浓厚的橙雾,他的存在仿佛正在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一体——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就在那抹身影即将彻底消散的刹那,我捕捉到了洛基最后几个不引人注意的小动作。
那双海蓝色的眸子朝我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仿佛在与我做下一个无言的约定。
也是下一瞬间,那团橙红色的光芒突然爆发出刺目的亮度,仿佛一颗倏忽燃起的小型恒星。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五颜六色的礼花瞬间如同被解开了枷锁的野兽一般肆虐全场。
玄子反应迅速,及时张开了一道无形的结界,将那些来势汹汹的礼花尽数挡在我们的外围。
我能够听到不时有噼里啪啦的声响自其中传来,像是礼花们在不甘地抗议着玄子的不解风情。
这场狂欢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烟雾散尽,除了满地狼藉的礼花,我们的面前已是空空如也。
巴别塔内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就好像,那位诡计之神从未在这场交锋的中心留下过半点痕迹。
玄子不动声色地解除了结界,却依旧伫立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如同一尊雪白的雕塑。
我站在玄子身后,第一次觉得这只曾让我心生恐惧的白毛狐狸,原来也能让人产生心安的感觉。
似乎是见没有生灵再像洛基那样当一只出头鸟,在等待片刻后,玄子缓缓扫视了现场一圈。
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虚妄,所及之处的生灵无不屏住呼吸,连可能存在的传音也瞬间沉寂了下来
最后,玄子下了逐客令:“既然殿下的代理人已经恢复了清醒的意识,那么现在,就请各位先回吧。”
这句不容置疑的话语仿佛打破了某道看不见的魔咒,让原本已经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了流动。
随后,生灵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残破的巴别塔,各怀心事,大部分都保持着疲惫的沉默。
但此时此刻,无论是他们,还是我,都不约而同地知道了一件事:
这场惊心动魄的闹剧,至少暂时是告一段落了。
随着诸位生灵的陆续离去,除了尚未被修复的狼藉外,巴别塔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空旷与宁静。
终于,当最后一位生灵也向我们低头告别,偌大的空间就只剩下了我与玄子二者相对无言。
我能够透过缺口听见外面狂风呼啸的声响,但它却无法进入此处,吹散这里异常凝重的气氛。
玄子轻轻打了个响指,身上那套原本因为激战而变得残破的衣服,瞬间就被换成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中山装。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玄子此刻正注视着我,那视线仿佛存在着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肩头。
我试探性地抬眼与玄子对视,注意到比起方才与洛基对峙之时,那双金瞳现在黯淡了不少。
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迅速涌上心头,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灼伤一般,忍不住迅速移开了目光。
我的视线开始漫无目的地在一片狼藉的巴别塔内游移,默默感受着那些残余的痕迹与力量。
我试图从这些遗留的痕迹中拼凑出事件的全貌,越是推测就越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过程中,玄子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我,像是在等待着我率先开口说些什么。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下脸,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恐惧与困惑。
我再次看向玄子,默默咽下一口唾沫,鼓起所剩无几的勇气,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玄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方便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然而,玄子并没有立即回答。
他先是冷笑了一声,但我却无法从那双微微眯起的金瞳中看见丝毫笑意。
反倒是那笑声中蕴含的讽刺之意如同刺骨的寒风,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等到没有其他生灵在场的时候,这只白毛狐狸对我的态度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的模样。
方才他愿意为我出头,也不过是为了维护希珀尔的威严……我自然而然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什么情况?”玄子反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还是浓厚的嘲讽。
“这个问题……该换我来问你才对。”
不耐烦地抛下这句话后,玄子直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像是已经懒得再多看我一眼那般。
退出戒备状态后,玄子那九条威风凛凛的尾巴也归于一条,正随着他从容的步伐在身后一摇一晃。
我盯着那唯一一条蓬松而雪白的尾巴,心头充斥着困惑与不安,却不敢再开口多问一句话。
我只是心虚地、亦步亦趋地跟在玄子身后,感觉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就会坠入深渊。
我紧随玄子的脚步,心跳随着每一步而加速,直到我们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