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旧漆黑如墨,天边挂起的月亮却不似前两晚浑圆。
老仵作在家中地下室的一口大樟木箱子里左右翻找。
“可算把你找到了,有了这玩意儿,我就不用等到下个月了。”一脸干劲儿的老仵作,此刻手上拿着一面贵妃镜喃喃自语。
“老婆子,我要出去查案,你在家好生待着。”
“你个老不正经的,这大晚上的莫不是要去天香楼,不许去。”
“哎呀,我这是查案的正经事!”
“出了这个门,没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说正经我哪里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做坏事,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就是不许你去,赶出去我腿给你打折。”
“你这个婆娘,我都跟你过快一辈子了,怎么还这么不放心。”
“哼,男人到死都得看得严严的。”妻子没好气道。
“今天若是不去,这案子就破不了了,到时候上头怪罪,你老头子我可是第一个顶包的。”
“你个没出息的,谁让你好好的仵作不规规矩矩干活,跑去管那些个人的闲事,真是吃饱撑得。”妻子气呼呼的声音又开始没完没了起来。
“好好好,我就管这一次,以后绝不再犯,总能我去了吧?”
妻子脸上的凌厉变成略微的无奈
“要去就先让我搜身,敢带出去一个铜板,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便上手对丈夫一顿排查,连鞋里也不放过。
“我说你可搜完了?搜完了我可要出去了。”
“你走吧!给我早去早回”
“好嘞”老仵作带齐家伙事,兴冲冲得出了门,妻子在房门口喊到“记得早点回来,别生事,你不回来我不睡觉啊。”
“知道了”远处的老仵作回道。
雪芽兰自从用龙的能力看到凤紫金死亡画面,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房中那些平日里的寻常摆件会有那么奇妙的变化,倒像是什么阵法。
转念一想,也是不对呀,她那间房从来就那样摆,怎么就那么巧呢,还有怎么那血蝠妖能从她房中出现,上千年来在妖界都没有踪迹,真是处处奇怪。
越想越怪的她,一个转身间便闪现在凤紫金生前的房间里,见这当房中的一切,平平无奇,突然她注意到紫檀桌上摆放的珊瑚能量波动有些异常,她用龙识对着珊瑚仔细探查,发现里面保存着微微的月光之力。
一点月光之力,难道是那阵法的关键。正想着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神识外放的她察觉有修真者闯进天香楼来。
不知是哪一路门派,今日到这天香楼,必不是来喝酒取乐的,倒要看看耍什么花样。雪芽兰心中奇怪着又一个转身回到了自己房中。
老仵作身着夜行者来到天香楼凤紫金房间的窗户外一个飞身,轻轻松松跳上楼去,巴着窗户从里头用铁皮轻轻打开,滑溜溜得挤进房中,小心翼翼间生怕碰坏那株红白珊瑚。
雪芽兰此刻正用神通密切注视着老仵作的一举一动。
只见老仵作进来之后直接去凤紫金卧房之中,寻出她生前没用完的冷昙香放进香炉,燃点好香。
蹑手蹑脚捧着香炉来到外室,将它放置在焦柳琴一旁。
又从口袋里取出几道符纸张贴在房门上,雪芽兰突然发现房中的声音自己竟然听不见分毫。
这不免让她心中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怀疑,是不是他设阵杀死了凤紫金,先看看搞什么花样。
但见老仵作取出之前在家中找到的贵妃镜,来到窗前,用镜子对着外面上下左右调整方位,直到一缕月光照到镜子刚好能把反射的光照在珊瑚身上。
奇异的是镜子反射的月光照在珊瑚身上不一会儿,便开始生出了不一样的变化,那株珊瑚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散发出光亮来,只是这次是在夜里又没有点灯,所以光亮更加明显。
室内的香已经弥漫开来,焦柳琴也竖起发出浑厚声响,只是因为贴了符咒在门上,似乎里头的声音传不出来。
红白珊瑚再次融合混杂,鱼缸中的水上浮成球,两两融合成光团,光团的光亮把屋内照得亮如白昼。
糟糕,忘了会发光。这可别被发现啊。
还好雪芽兰命令所有人都去正堂给凤紫金守灵,不然准被人给看到。
“顾不了那么多了!”老仵作自言。
眼看祖宗书上记载的阵法真的可行,把他激动的简直要原地飞起。
“不行不行,临危不乱,说话间嗜血妖兽就要出来了。”老仵作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暗中观察的雪芽兰心想“原来这个修真者识得此阵法,那他来这儿有什么图谋呢?”
正想着这边的老仵作已经全身绷紧,严阵以待。
欻!一道红影从光团中飞出。老仵作赶忙持剑上前砍杀,那道红影移动的速度极快。
“好你个妖邪,果然不简单”老仵作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用法力引燃抛向空中,顿时红影被符火打中。
可这一打让红影定在空中,接着红光越来越盛,之前出现在雪芽兰脑中画面的血蝠妖,此刻真真出现在了凤紫金房中。
这下雪芽兰有些坐不住,“死妖怪,这次那修真者杀不死你,老娘也要把你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