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书院的学生已经将文章贴了出来,六尺三开的宣纸一下子就镇住了围观的人。文章的篇幅竟然这么长吗?一时间都围了上来。
此时碧湖书院的学生看到王茂平他们的到来,都得意的扬起了头颅。嘿嘿,没想到吧,我们的文章的字数可不比你们的少,想在字数上压倒我们门儿都没有!
而天奉书院这边王茂平他们也露出了迷之微笑。虽说从碧湖书院斋长那里拿到最大尺寸的宣纸也就六尺三开,但谁也没说过他们只用了一张啊!把纸摊开,平整的贴在墙上。
众人一看,原本以为他们书院的文章篇幅,就已经惊人了,再一看这边天奉书院的更离谱。两张宣纸黏在了一起,长度已经到了两米。先别管写的如何,只是在气势上就拿下了一成。
再仔细看了两篇文章的内容,碧湖书院的文章按理说已经是很出彩了,经义渊博,以古证今,作为一篇策问,毫无疑问是十分优秀的。
而反观天奉书院学生做的文章,感觉已经不是一篇策问,而是实实在在的想告诉你该如何应对水灾。两篇文章哪篇更加出彩,想必众人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碧湖书院的学生一时间都有些垂头丧气,虽然感到懊恼与挫败,但不得不承认这次是他们输了。
“静齐,文章已经贴出来了吗?依你之见,答得如何?”姜际全对着斋长问道。
“呃,出人意料!”斋长说道。
“出人意料?”两位山长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顿时产生了兴趣:“走,咱们去看看!”
等看到了文章的篇幅,这才理解了斋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天奉书院的文章,他们还没见过这么长的篇幅。
总体而言,两篇文章中的应对之策在大的方向上基本一致,只不过碧湖书院的文章基本上总结了由古及今应对水灾的对策,同时极力证明方法的可行性。
虽说有些叙述略显拖沓,但瑕不掩瑜,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其实这一点微瑕是因为不想在字数上被天奉书院压下去,这才水了一些字数。
而天奉书院这边,将应对水灾分成了三个阶段,提出了每个阶段应该采取何种应对之法。同时将各种应对之法进行了细化和完善,而且——
“将这两篇文章揭下来,我们带回去详细的阅读一下!”姜际全发了话。
“这些孩子答得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韩易渊有些意外。
“你这次真是收了一批好苗子啊!”姜际全有些感慨道。
文章写的很细致详尽,有些经常被人忽略的小细节也得被提及和完善。
“公开账目,定点帮扶?倒是不错的想法,只不过前者要想实施可不那么容易,不过后者嘛倒是可以一试。”韩易渊想了想说道。
“是啊,大灾过后恐有大疫,要及时处理动物尸体,禁饮生水。如果江安那几个府能够重视,就不会有那么多百姓患上疟疾,唉!”姜际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身为涉世未深的学生可以想到,身为百姓父母官的那些官员为什么就想不到呢!可能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吧!
“嗯,官府确实应该向百姓普及如何防范水灾,遇到水灾时该如何自保啊!”韩易渊看着文章连连点头。
“这里还有在疏浚小川河道时,要预估工程土方,节省花费,避免浪费劳力。咦,这里竟然还列出方法了吗?”姜际全惊讶的说道,可惜他对算数并不擅长,不能判断此方法是否可行。
“徐先生什么时候会来讲学?”姜际全询问道。
“我记得这个月徐先生应该是后天就会来讲学!”斋长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徐起琅是江安地区很有名的算学大师,当时还是姜际全亲自出马请到了他每个月为碧湖书院讲学一次。后天吗,正好可以验证文章上提及的方法是否可行!
碧湖书院这两天的气氛有些压抑,众人都觉的丢了脸面,而王茂平他们却是心情大好,以往陈方承都是绕着他那个庶兄走,这两天也不再避讳,呵,给了他名额又怎么样,进入了碧湖书院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过自己。
“徐兄!这位是我的好友韩易渊。”姜际全热情的介绍道。
“韩兄,久仰久仰!”双方热情的打完招呼后进入了正题。
“徐兄,你来帮我看看,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姜际全指了指王茂平他们作的文章。
“预估土方量?”徐起琅有些惊讶,一般来说如果想预估土方量就需要有一个参考,比如找到另外一段相似的河道,疏浚所产生的土方量,那这段河道的土方量也应该和它相差不大,或者能工巧匠凭借经验也可以预估个大概。
这个竟然是用到算数的方法吗?徐起琅连忙仔细的看了起来。“例如十米宽的河床,可将其分成十段,分点测得旧河床的深度,测算出新旧河床底之间的距离……”其实按现代的话说就是要测算出被挖去部分的横截面积,再乘以该段河床的长度,就是实际的土方量了。
徐起琅从桌上取过笔,开始算了起来,姜际全和韩易渊见此情景,没有打扰他,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半响,徐起琅终于是停了笔。“这个方法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可行的,不过还要具体实际测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