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吴咏纶慌乱的有一些语无伦次。和之前的举人一样,额头上不断冒着豆大的汗珠。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后背的水印格外明显。
片刻之后,吴咏纶的耳边便传来了毫无感情的声音。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带下去吧!”整个人立马就被恐惧吞没。
但实际上只是王茂平失望的摆了摆手而已。
“等等!”
“等等!”
“我想起来了!”
王茂平与贺成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者开口问道:
“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关于丁绍渝的一件事。”
“说说看!”贺成继续说道。毕竟江浩鲲与丁绍渝交好,所以,有关于此人的事情,自然也不想错过。
“无论诗会还是文会,这两个人基本上都是一起出现。而有一次,却是丁绍渝一个人出现的。”
“然后呢?”该不会就只想起来这么多吧。
坐在屏风后面的王茂平,也期待着能有下文。毕竟人家两个是好朋友,也不会时时刻刻在一起。
“然后,我就无意中问了一嘴,为什么滔远兄没来。”
“然后!”
“他回答说,有事腾不开身。”
“什么事?”
吴咏纶摇了摇头。
两人升起来的微弱期盼之火,一下子就灭了。所以,刚才讲的这一段,根本就毫无用处。
贺成刚想开口,让人将这位带下去。就听吴咏纶迫不及待的继续说道:
“我觉的,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是有所嫌隙。”记忆的闸门被打开,一些当年的小事也涌了出来。
“应该,你有证据吗?”这倒是之前那些举人没有提起过的。但难保不是这个吴咏纶编出来,想要用来保命。
“我有一次在食肆碰到了丁绍渝,他正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目光还往窗外看,我便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屋子里一片安静,但吴咏纶知道有人在听,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他的寒暄略带敷衍,目光一直盯着窗外,于是我也就往窗外看了一眼。”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江浩鲲和一个人从对面的酒楼走了出来,分别上了马车。”
“然后呢?”贺成的语气虽然没有任何起伏,但神情已经变得严肃。
“当时我还说那不是滔远兄嘛,然后丁绍渝说应该是看错了。”
王茂平对贺成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将耳朵靠近了一些,随后才再次开口问道: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你觉得他们之间有间隙又是什么时候?”时间是很重要的,如果对不上的话,刚才吴咏纶所说的那些,依旧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帮助。
“是在加开的恩科结束以后。”
“丁绍渝有说与江浩鲲在一起的人是谁吗?”【。3。】,
吴咏纶摇了摇头。当时丁绍渝说看错了,很明显是在敷衍他,自然不会继续话题。
“那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记不太清了!当时那个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也就隐约有些印象。
当然这个回答也让王茂平与贺成无比的失望。这种经历过希望的失望,更加让人感到挫败。
“不过,我好像还见过那人一次!”这次吴咏纶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在哪里?什么时候?”
“还是在那家酒楼,不过是几年以后,再次去京城参加会试的时候。但那人和丁绍渝在一起。身形有一些相似,只不过不能确定。”
“身形相似?”过了几年,样貌都记不得了,身形相似真的不会是一种错觉吗?
听到语气里的怀疑,吴咏纶连忙解释道:“我对那个人的样貌的确是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人很高,而又很消瘦。所以,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并不能确定。”
“关于此人,你真的想不起其他的来了?”
即使是同一个人,他们如今知道的也只有又高又瘦。不知道此人的样貌,身份,满京城的去找根本就不现实。而且此人如今身在何处还不知道呢。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能想起来的,已经全部都告诉您了。求求您,放过我的家人。放过我吧!”
这些举子平日里都算是风光无限,可在面对生死时,也会本能的求饶,没有丝毫的仪态可言。
“你是哪年参加的会试,遇到丁绍渝与那人在一起?”
“启元,启元二十二年,正月。”吴咏纶赶紧回答道。
王茂平与贺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启元二十二年的会试,丁绍渝因为染风寒而没能挺过去。
“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啊!”
“二十二年的会试,丁绍渝有没有什么变化,又与谁交好!”问题已经由江浩鲲转移到了丁绍渝的身上。
“我到京城的时间有点晚,与他也只是每次见面寒暄几句。要说变化嘛,总感觉好像比之前傲气了一些?”吴咏纶倒不是想要说此人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