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袅袅一见陆明忆,立刻展开一张亲热的笑脸:“明忆啊,团长说,马主任过来有事?她一下子回不来,让我过来看看。”
陆明忆转头看看马禹君,又看看祝晓敏。
蔡袅袅说完,也发现客厅里不止有马禹君,还另外有三个人,目光扫过,在祝晓敏身上略略一定,很快移开,迟疑的问:“这几位是……”
只这一眼,祝晓敏就不自觉眯起眸子。
这个蔡袅袅是认识自己的,现在却装做没见过。
冷笑一声问:“怎么,蔡同志拿了我的钱,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蔡袅袅一脸惊讶:“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钱?”
祝晓敏看一眼马禹君:“我们厂财务部可是有蔡同志的签名,要不要我带你去对质?”
马禹君见蔡袅袅的目光看过来,只得说:“这是祝晓敏。”
去年祝晓敏刚到纺织厂报道,她去领过她一个月的工资,等第二个月再去,她的工资已经预支了。
而在那之前,马禹君就把人指给她瞧过。
蔡袅袅见马禹君配合自己,不动声色,脸上还是一脸的不解:“那工资是我替段团长去领的,你要说什么,应该找段团长去说。”
祝晓敏笑笑:“嗯,不急,我们一笔一笔的算。”
蔡袅袅虽说只是一个普通连级干部,可是因为跟着段思宁,别人都对她客气几分,也完全不把祝晓敏放在眼里,轻哼一声,不再理她,转向马禹君又问一回:“马主任,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从马禹君被祝晓敏带上车,现在过去已经一个小时,被白桂花扇过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和猪头似的,头发又乱七八糟的扎着一个马尾,说不出的怪异。
当兵的出身,当然一眼看出来她的脸是耳光扇的,不会是自己摔的。
马禹君看看祝晓敏,见她一眼瞪过来,想她终究是段思宁的儿媳妇儿,立刻一指白桂花:“她,是她!”
这话说出来,祝晓敏就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来。
这货这是欺软怕硬,只可惜她看错了人。
她打人还得情绪到位,白桂花可是兴致到了就行。
不用她说,白桂花已经一下子跳起来,直接跳过茶几,挥手就又是两耳光:“咋,是我,你咋滴吧。”
马禹君又重重挨了两耳光,整个人被打懵,愣着半天不知道疼。
蔡袅袅却被吓到了,指着白桂花质问:“你是谁,敢殴打国家干部?”
白桂花冲着她撸袖子:“你也想试试?”
蔡袅袅后退一步:“你……你敢,这里可是部队!”
白桂花毫不胆怯:“你当俺没见过部队的人是不?营长俺都见过好几个,俺男人也是,你算个屁!”
虽说现在还是个新兵蛋子,可是以后总会当营长的,她有这个信心。
好么,一着急,这“俺”又出来了。
祝晓敏觉得好笑,转头向蔡袅袅说:“我劝你别惹她,她可没把什么破连级干部看在眼里。”
这个女人,男人真的是营长?看着这么年轻。
蔡袅袅还真的被震住,向白桂花打量几眼,分明是普通的布衣服,像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偏偏这气势这么足,一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祝晓敏又说:“马主任没事,只是挨几个耳光,死不了,过几天就好了,不如还是和我谈谈我那一个月工资的事。”
蔡袅袅脸色难看:“祝晓敏,这马主任可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祝晓敏微笑:“有什么办法,她愿意当陆家的狗,就得有当狗的自觉。”
马禹君虽说又挨两记耳光,可是有蔡袅袅替她出头,多少又多了些底气,听她这话说的污辱意味十足,自觉比扇耳光还难忍,指着她喊:“祝晓敏,你……你仗谁的势?”
“你呀!”祝晓敏笑笑的看着她,“谁都知道,你是我的后台,我就是仗你的势,怎样?”
“你……”马禹君气结。
这居然是完全撕破了脸的做法。
蔡袅袅也暗暗吃惊,缓了声音劝:“祝晓敏,马主任是纺织厂的领导,你也还要回去工作,这么不留情面不好,听我句劝,给马主任道个歉。”
“长嘴是让你说话,不是让你放屁。”祝晓敏冷冷的叮一句。
蔡袅袅一噎,瞬间涨红脸:“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又没惹你。”
祝晓敏冷嗤:“拿走我的钱,还叫没惹我?”
蔡袅袅只能说:“我是替段团长去的,你有什么不满,也是和她说。”
祝晓敏架起二郎腿:“也就是说,你不还是吧?”
蔡袅袅摇头:“我只是跑腿的,你问不到我。”
祝晓敏转向陆明忆:“蔡同志的话,你听到了?到时候给我作个证。”
陆明忆还不知道段思宁让人领走她工资的事,直听的皱眉,愣怔一下,下意识的点头,可又不知道要上哪给她作证。
虽然早知道祝晓敏回龙城工作不容易,可是周东一也是第一次知道段思宁居然让人代领她的工资,不自觉的皱眉。
在他的印象里,这小市民的行径,也只有没有文化眼里只有钱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