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这是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教训她?
问题她也不是上级啊!
贾梅额角青筋都出来了:“她们振作一下,好好学习,我不需要振作。”
祝晓敏连连点头,安抚的按按手:“那好那好,那你就萎着吧,萎着吧,谁让你是领导呢?”
反正当领导的都这萎样儿。
贾梅咬牙,点点手表:“你看看,这都十几分钟了,还什么都没教,抓紧时间开始吧!”
祝晓敏朝她手腕看一眼,一脸的震惊:“贾主任,原来你知道你手上那个小圆盘是看时间的啊,我还以为你才是真的婊呢。”
贾梅:“……”
听着觉得这丫的是在骂人,但是没听明白她在骂什么。
就知道你听不懂。
祝晓敏向天翻个白眼,拖凳子坐下,二郎腿一架,用大喇叭说:“行吧,想学技术是吧?想学技术,就得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我们开始,免得贾婊……不是,免得贾主任蹦着筋的嚷嚷。现在,跟着我的口号,调试机器。”
怎么调?
你也没说啊。
众脸懵。
祝晓敏去看贾梅:“贾主任,她们这都不会,让我怎么教,我看还是算了。”
贾梅气结:“你不说怎么调,她们怎么知道?她们都会了,也就不用你教了。”
祝晓敏反问:“我说了是调新织法?我只说调机器,每天干的活儿,不知道?”
好吧,你没说新织法的。
车间里,开始有人调试机器,有个女工不满的喊:“祝干事,我们这机器快下班的时候刚停,还用调什么,快开始吧。”
祝晓敏招招手:“你到前边来。”
女工迟疑一下,只得走到前边。
祝晓敏指指离自己最近的机器:“你用这台,我就问你,用不用调?”
不是自己刚刚用过的,当然要检查一回,再做一些调试。
女工不说话了。
祝晓敏命令:“调!”
女工咬牙,只能站去那台纺织机边,做基本的检查和调试。
祝晓敏的目光扫过剩下的人:“都死人?没听到我说什么?”
女工们憋气,只能都开始调机器。
祝晓敏听着机器一台一台的启动,听一会儿,拿着大喇叭说:“关机器!”
机器又一台接一台的关上。
祝晓敏指挥:“第一排到最后,后边的往前,重新调机器。”
女工们:“……”
等机器又再一台接一台的启动,再听一会儿,祝晓敏又喊:“关机器!”
机器又一台接一台的关上。
祝晓敏:“第一排到最后,后边的往前,重新调机器。”
女工们:“……”
贾梅忍不住了:“祝晓敏,你这是干什么?让你教技术,你在这里耍大伙儿玩呢?”
祝晓敏冷哼:“基本功都做不好,新技术就是知道个皮毛,也织不好布,到最后只不过是浪费原料,织一堆废品。”说完还举着喇叭直问到贾梅脸上,“你说是不是,贾婊主任!”
最后四个字音调上扬,满是挑衅。
什么叫贾婊主任?
贾梅臭着脸:“让你教,你教就行了,只要你教了,别人就学得会,别以为你比别人聪明,你学得会,别人还能学不会?”
“不不不!”祝晓敏左手食指举起来,在她鼻子前边刷刷摆了摆,“我不是学的,我是自己研究的,这里就算有一两个能学会的,她们也没有资格和我相比,要不然,怎么我考得上清大,别人考不上呢?你说是不是?”
贾梅差点被她摆成斗鸡眼,心里愤愤。
又得瑟你那个清大,什么了不得的学校,让你一直挂在嘴上?她是没考,不然的话……
“贾主任是不是想说,你是不考,如果你考了,什么清大京大,你也能考上?”贾梅念头刚刚一起,就听祝晓敏凉凉的就替她说了出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鄙视。
贾梅一噎,咬一咬牙,冷哼说:“祝晓敏,你就算上过大学……”
“我不是就算上过大学,我是确实上过大学,我不只是上过大学,我上的还是清大。”祝晓敏立刻把她的话打断。
贾梅气炸:“清大不也是大学?有什么不一样?”
祝晓敏侧头睨她:“省长也是干部,你觉得你和他平级?”
贾梅:“……”
这丫的让不让人说话?
深吸一口气,干脆不接她的话,直接说:“你别扯那么远,我们厂的女工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只要你教,就一定能学会,你教就行了。”
祝晓敏点点头,指指离自己最近的一台机器:“贾主任说的这么有把握,不然你来,我先教你。”说完还激一句,“贾主任不会是不敢吧?你学不会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吗?你就喜欢织废品?不是吧?不是吧?这不会是真的吧?”
一个连平纹布都织不好的,学新技术?
所有女工的目光都放在贾梅身上。
以前听她在车间吆三喝四的,大家还都悚着几分,自从那次比赛之后,大家多少对她有点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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