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自己理解错误。”贾梅立刻抢着说,“我们只是想推广技术,也是为了厂里的生产。”说完还找同盟,“许部长,这提花罗纹技术,许部长就提过好几次了吧?”
许明江点头:“去年看到祝干事织出来的提花罗纹布,我可真是念念不忘,希望这种布能批量生产,可我也没说,让你们逼着祝干事上交技术啊。”
贾梅没想到他会为祝晓敏说话,有些惊讶:“她不交技术,我们就没有办法批量生产,这不是影响厂子的发展?”
“啧!”祝晓敏翻白眼,“好大的一顶帽子,你们自己技术不过关,织出两库房的瑕疵布,都不说影响厂子发展,我个人研究的技术不交出来,就影响厂子发展了?”
范香英皱眉:“祝干事,我们纺织厂是一个整体,你是纺织厂的职工,就得有团体意识。”
又来道德绑架。
祝晓敏反问:“纺织厂是一个整体,我是纺织厂职工,不是卖给纺织厂吧?连我自己的研究也是你说上交我就得上交?那么我想问,你们除了惦记别人的劳动成果,为厂子做出什么贡献?”
“我们和你要新技术,不也是为了厂子?”贾梅立刻说。
“所以,你们拿我的东西当成自己的,说是自己为厂子做的贡献?我研究出来的技术,我来传授技术,做事的是我,我自己只做无名英雄,拿来给你们抬轿子?这就是团队意识?”祝晓敏反问,说完意犹未尽,又回一句,“你要不要脸?”
马禹君咳嗽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提醒:“祝干事,几位厂长还在这里呢,你说话注意点。”
祝晓敏立刻又怼了回去:“厂长在这里,我不能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那你们敢把自己的龌龊心思说说?还是说,厂长在这里,我只能说一些天花乱坠,华而不实的虚话假话?回头你们还要拿我说的假话来做文章,道德绑架,逼我交出技术?”
马禹君、范香英几个人,实在没想到,这炮仗在厂长面前也是毫不嘴软,听的一脑袋黑线,连几个厂长也听的呆了。
当领导这么多年,普通职工见了他们,大多是能躲则躲,就是厂办公室已经是整个厂的核心,马禹君见到他们也只有赔笑脸的份儿。
这一位倒好,几个顶头上司说话,居然就这么声音朗朗的怼了回来。
祝晓敏正抖擞精神舌战群儒的时候,就听到会议室的门被敲了几声,没等里边的人回应,已经被推开,侯远志满头是汗的进来,急急的说:“厂长,不……不好了……”
“怎么了?”杜腾飞皱眉。
侯远志嘴里喘着大气,一只手指着门外:“组织部……组织部来人了,已经进了厂,直接往这里来了。”
组织部来人!
大家一听,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麻洪兴立刻说:“快,快请组织部的同志去厂长办公室坐。”
慕雅慧却说:“组织部有可能是为了祝干事的事来的,不如趁着人全,听听他们的意见。”
马禹君、范香英两个人却变了脸色,马禹君抢着说:“这不合适吧,我们还没有讨论个结果。”
贾梅却说:“祝晓敏,如果是组织部让你交技术,你总不会也不答应吧?”
祝晓敏冷笑:“为什么不行?”
蠢货!
马禹君向贾梅瞪去一眼,正要再和杜腾飞说话,就听到脚步声已经在门外,一个人笑着说:“原来正在开会讨论祝晓敏同志的事,我们真是来巧了。”
门打开,三个人从外头迈了进来。
只这一下,别的人全部噤声,祝晓敏却瞬间睁大眼,盯着最先进来的一个人。
杨浩中!
这人居然是原来云中地区行署机关的秘书长,杨浩中!
忘了,之前罗亭渊说过,裴闻远和杨浩中已经调到省里,一个在省委,一个在组织部,想不到今天他居然会来。
杨浩中也不装做不认识,和几个厂长握过手,目光直接落在她的身上,含笑说:“晓敏同志,这可有几年不见了。”
杜腾飞惊讶:“领导认识祝干事?”
杨浩中大笑:“当然,这祝干事可是难得的好苗子,在农村那样的地方,她能做出一番成绩,想不让我们看到都难。”
祝晓敏也不谦虚,笑着说:“秘书长说笑了,我就是匹千里马,也离不开秘书长这个伯乐。”
麻洪兴忙说:“祝干事,杨浩中同志已经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了,还叫什么秘书长?”
杨浩中连连摆手,笑说:“不要紧不要紧,老朋友叙旧嘛,都是原来的习惯,我叫她祝干事,也是她原来的职务。”跟着杜腾飞的引领往前边去坐,感叹的说,“要不是她考上大学,那年就要提副科了,再经过这么几年,现在起码是个正科。”
有这样的事?
不要说范香英和贾梅,就连马禹君也只是知道她曾经在地区工作过,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祝晓敏淡笑,仍然回原来的位置坐:“杨部长说笑了,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狗欺了。”
贾梅听说来的人居然是组织部的副部长,早已经眼睛发亮,跃跃欲试,急于表现,听到她的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