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这不是你该说的。”
“我明白,明日我就回京城了,就容我放肆一回。”垂下眼眸,他白净的面容上,有过一闪而过的懊恼,但很快恢复了平淡的神色,“阿兄,谢清露此人能在秦嫣然身边多年,绝非表面看得这般单纯。她来到昌平目的不明,你们要当心。”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书卷,“这是我自己编的密语,每月我都会命人送信来这西山马场。”
“这是我和慕容煊的事,你不要掺和其中。”裴玄倚靠在阑干上,昏暗中看不清他神色,语气已是不快,“非要走?”
“阿兄,这一次就让阿青自己选,好吗?”裴青上前一步,将书卷放入他手中,丝毫不畏惧他眸中的不豫。
他语气温柔,轻轻一笑,“不管生死,都是阿青自己想走的路。毕竟,没有一个人想做影子。”
“给。”过了半晌,一枚水绿色的玉扳指放到他手中,话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遇到事,找锦衣卫,免得说我不照顾手足兄弟。”
“多谢阿兄。”这玉扳指是裴玄常年带着的,裴青自是知道其中份量。
“明日就不用送了。”说罢,他已提灯离去,背影挺拔如松,渐渐消失在黑沉的夜色中。
但谁也想不到,这一次竟会成了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