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见是宝贝女儿,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好好看了一眼,这才满意道:“景承,这些时日如何?”
“母亲又不是不知,他呀紧着科举,整日捧着书子曰子曰,听的我头疼,前两日还写坏了一支笔,把他心疼坏了,”虽这么说,陆芝兰扬着眉毛,脸上全是满足和得意。
秦昭昭笑道:“但愿维儿也能得景姑爷的一半文采,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陆芝兰看了一眼秦昭昭,“咱们陆家门风淳正,大哥又才华横溢,维儿是咱们家的长子,自然差不到哪去。”
秦昭昭甜甜一笑,“那妾身先祝景姑爷金榜题名,芝娘子得偿所愿”。
这时有婆子端来茶水,陆芝兰这才入座,秦昭昭在她后面跟着坐了下来。
陆老夫人转头对陈嬷嬷说:“我记得长公主库房里有一支宣州诸葛高所制的散卓笔,十分贵重,拿来给景承做文章最适合不过了。”
她又不放心,嘱咐道:“读书辛苦,把我每日用的人参汤匀一碗送到景承屋子里头,让他多补补身子。”
陈嬷嬷提醒:“老夫人,您忘了,长公主说府里用度大,这每日的人参灵芝也都蠲免了,还吩咐以后皆用陆家的公账。”
这话说到一半,陆老夫人的头又突突的开始跳了。
陆芝兰喝了一口茶,看向陈嬷嬷问道,“我昨个儿就听说了,只道公主是在开玩笑,难不成真的分了账?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老夫人一脸不悦,紧闭着嘴,陈嬷嬷便一五一十交待了一番,又说了今早那面墙的事。
“岂有此理!”陆芝兰听完,大吃一惊道,“不说大哥是他的夫君,便是母亲作为她的长辈,亦有教导之责,长公主如此行径实在过分!”
她尖细的尾音袅袅飘进室内每个人的耳朵里,秦昭昭自责道:“都怪妾身,惹来长公主的恼怒。”
陆芝兰看向她,语气明显轻缓了一些,“你不必内疚,分明是那李禾曦有错在先,她不顺婆母,嫉妒无子,光这三条就够压她一辈子了。”
末了,又说:“你体贴温婉,又有维儿,大哥的正妻位置合该像你这般。”
秦昭昭放下茶碗,抿了抿鬓角,“妾身怎能和长公主相比,毕竟长公主说妾身娘家只是个小小商户。”
那日长公主莅临秦家的事,陆芝兰也略有所闻,她呵了一声,肆无忌惮道:“谁又比谁高贵呢,她那贵人母亲可是个卑贱的洗脚婢,她身上不也流淌着这腌臜的血。”
秦昭昭不觉嘴角扬起,眼里闪着和陆芝兰同样的自鸣得意的光芒。
陆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出声打断道:“好了,争一时的口舌又有什么用,这李禾曦还不是好好的在公主府享用一切。”
“若这世间能让人烦恼的源头消失不见,那可真是人人顺心如意了,”秦昭昭作势叹了口气,又说,“依妾看,这还是在于长公主无所出的原因,这让妾想起家里头的三姨娘好几年无所出,后来请了个圣手,天天喝那坐胎药,这才有了孩子。”
陆芝兰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坐胎药?”
“是,坐胎药,”秦昭昭扬着一张无辜笑脸,“不若老夫人也请个圣手讨张方子,为长公主炮制一份坐胎药,想来日日饮用,老夫人和大爷必能心想事成。”
陆老夫人听完,默默喝了一口茶,方定定神,赞许道:“不错,昭昭你说的很好,不愧是之远的解语花。”
秦昭昭得体的回道:“能为老夫人解忧,是妾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