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李禾曦端起茶托,用茶杯撇开茶沫叶子,慢慢悠悠道:“散卓笔本宫确实有,不过本宫凭什么要给一个白袍之人。”
陆芝兰一怔,感觉脸上狠狠被扇了一个巴掌,有些难堪。
她对周景承可是寄予厚望的,陆老夫人明显对李禾曦这话有些不满,“长公主深居简出,目光短浅些也无可厚非,之远说景承腹有诗书,博涉经史,他说能中就一定能中,等景承金榜题名,红袍加身,位列人臣,还怕没有绝世好笔吗。”
陆芝兰一听,得意一笑。
“那就等他金榜题名,”李禾曦盖上茶杯,“届时,本宫定予以嘉赏。”
陆老夫人被这话一呛,心里鄙夷李禾曦眼光狭小局限。
这时,崔嬷嬷上前道:“长公主,您吩咐给镇国老夫人准备的寿礼眉寿酒已备好。”
镇国老夫人嗜酒,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陆家品阶不够,自然不在邀请名单上。
陆老夫人只能让陆家人去蹭长公主府的邀请帖。
前世,秦昭昭和陆芝兰就是靠着她打入了京中贵妇圈。
陆老夫人坐直身子,“芝兰,后日你随长公主前去傅家,可备好寿礼了?”
陆芝兰这才回话:“母亲,这仓促间,女儿还未想好。”
“糊涂,”陆老夫人忙道,“后日就是镇国老夫人的的寿宴,你怎的还没备好,安定王可是镇国老夫人一手养大的,这寿礼可千万不能马虎。”
陆芝兰惆怅道:“女儿省得,可女儿挑来挑去实在没有什么可称心的礼物。”
陆老夫将目光转向李禾曦,以长辈的口吻故作温和道:“长公主,您眼光高,不若给芝兰掌掌眼。”
陆芝兰杨扬嘴,跟着笑道:“长公主库房里的宝贝,随便一个就能让大家开眼。”
李禾曦嘴角蓄起一点笑意,眼里却一片冰冷,“比起买的,不若亲手绣一副寿绣,最是诚心,本宫听闻镇国老夫人每隔一段时日都要亲上观音庙为傅家二夫人祈福,盼望着二房能得一个嫡长孙。”
陆老夫人闻言,心中一动,对她道:“对啊,芝兰,你就绣一幅百子图献给镇国老夫人。”
李禾曦慢慢拣了一枚剥好的葡萄吃了,酸甜可口顿时弥漫开来。
看着她们几人背影,眉目间露出笑意,前世这个时候镇国老夫人家二房的夫人刚刚不慎小产,若这个时候再送上一幅百子图,这二房夫人可对陆芝兰印象深刻了。
这一世,她要让她们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李禾曦将陆老夫人送来的药茶全部倒在了花盆中,对崔嬷嬷吩咐:“以后陆家老太送来的药茶不要倒了,在这药茶里加点玉容散重新送回去。”
前世,兢兢业业为了陆家换来的却是不得好死。
如今她将如意门封上,两府分账,将陆家管家权归还,她就等着陆家从里头发臭发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