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尘吃惊得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到大红榜上。阿郎有些不安, 靠近一步,牢牢守护在他的身边。
朱琦珊她哪来的《野天鹅》?
他明明把《野天鹅》的灵书已经全本卖给了“晚意”, 而且签了商业保密协议,她怎么可能从“晚意”拿得到原书, 还直接把安徒生当自己笔名了?这种可能性太小, 看看时间也对不上,红榜发布的日期明显早于他来柳州卖书的时间。
照这个时间推算,朱琦珊的这本《野天鹅》上部,应该是在他为林家小妹妹启灵之后的几天,拿到青府文学院的。
程尘脑海里思绪万千, 有些混乱。盯着红榜, 眼神空蒙地把想法一条条理过去。
朱琦珊本人他是见过的, 有点自卑的傲气, 虚伪虚荣了点,小丫头也算不上坏。看言行举止,和土著没有什么分别,应该不会是“穿越者”。
如果是穿越者,也不可能在灵书为尊的异世界, 十几年没写出一本半本地球来的名家经典,反而在他拿出《野天鹅》之后,才恍然大悟翻出这本书来,仅仅还只有“上部”。
同是地球穿越者的可能否决。
如果说朱琦珊是在离州期间,偷偷从他这里看到的文章内容,即便她能用上, 也不会直接就用“安徒生”的笔名,更何况还有“灵性反噬”的制约和威胁,绝无可能启灵。
排除不可能的,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在《野天鹅》启灵之前,他曾写过两张废稿。当时也是他第一次在这世界试着写故事,不得其法,也并没有启灵,随手放进了字纸箩。
同一个人写的同一篇文章,哪怕是废稿,它也能跟着正稿启灵吗?
程尘百思不得其解,心头有些繁闷。
他和朱琦珊并没有多大的交情,但他们之间的纽带,是在他刚“醒来”时细心照顾,待他如亲子的连姨。如果朱琦珊触碰了某些忌讳,无论结果如何,他和连姨之间的亲情,是再也无法回到当初了。
来柳州之前,连姨那个有点突兀,并没让他放在心上的叮嘱——“柳州也没啥子好玩的,就别去了。”某些事情她知不知情呢?
程尘重重吁出口气,甩掉那些让他烦恼的念头,在阿郎的保护下挤出人群。
事情明朗之前,多思无益,不如惜取好时光,多看点书吧!
等找到机会,再去探探“天才少女作家”的底。
※
与此同时,某位刚荣获“天才少女作家”桂冠的同学,正坐在校长办公室里,脸色苍白地面对几位客人。
“……朱琦珊同学,不用紧张,这两位是国安的同志,想请你协助调查一起在离州未备案的‘私启’事件。”校长万分满意地笑看自己学校教出来的人才,孩子么,人不中二枉少年啊!哈哈哈,天才总是特别有个性,偶尔私底下折腾几次,简直就是“习惯就好”!
国安的同志已经测试过灵书与被启灵孩子们的灵合感应,感应度97以上,离州二十七个孩子的“私启”原书就是朱琦珊同学的《野天鹅》这是没跑了。可惜首灵就这么随便地私下赋予了,这孩子真是胡闹啊!
“这位就是我们青府文学院93级少年班的小才女——朱琦珊同学,刚满16岁,《野天鹅》就是她的作品,第一本灵书就荣达‘州闻’级别。不是我自夸自家的好,真是后生可畏,前途可期啊!哈哈哈!”
荣校长一边介绍,一边又忍不住哈哈哈,实在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文学院是出过不少文人墨客,可是在读学生里能出‘州闻’文章的天才,还真是头一遭!
长脸的国安同志也是笑容满面,温言细声地介绍了离州的“私启”事件,婉转问起当时情况:“……一月二十七日晚间,就在离州千诗街词里。这晚共有二十七个孩子获得启灵,并且绝大多数获得了各种灵赋。尤其是住在词里12号,9岁的林家小妹妹,启灵后原来相当严重的莫式综合症,在几天内快速消退痊愈,还获得了相当出色而特别的灵赋。
朱同学,你当时是否就在那里用你的《野天鹅》为他们启灵?没有请其他启灵师吧?”
看着小小少女神色惶恐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泫然若泣的可怜模样,国安的马干警有些扛不住,忙不迭地连声安慰:“没事没事,朱同学,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能完满了结案卷就行,‘私启’又不是什么大事,虽然不合规矩,但也不违法。你别怕!”
蒋师成瞥了眼怜香惜玉、单蠢到珍稀的手下,觉得马必功对国安七处的最大贡献,就是能完全放松调查对象的警惕,放心地露出不该有的马脚。
比如这位朱同学,她确实害怕,但不仅仅是怕担事,神色的惶恐中更多隐藏的是茫然和心虚。
实在看不下去马笨蛋几乎要把所有细节都详详细细告诉被调查人的愚蠢问法,圆脸庞爱装年轻人的蒋处,粗暴可爱地打断马必功的温柔问话,插了一句:“朱同学你是晚上几点到词里的?”
马必功幽怨地瞅瞅自家爱抢话的领导,心里也不是没有埋怨:孩子们与《野天鹅》原书的灵合感应测试过,高达97;朱同学也在奉书时验过与灵书的关系,确实与本人相呼应。
既然这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