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尘心里一沉, 牙根有点酸,浑身浸在阿郎幽深的眼波里, 听他说这种gay里gay气的话,自个儿居然没有一熊掌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果然是堕落了吗?但是阿郎还在失忆, 其实万一只不过是雏鸟式恋母情节,他横眉毛绿眼睛地骂一通,伤害了阿郎新生的幼小稚嫩心灵就不好了。
程尘纠结着纠结着,沾枕头不到三秒钟就睡着了,这世界张牙舞爪的变态奇葩太多了, 不好好休息, 怎么保护自家人?
钱包鼓起来后, 怎么花也是个学问。
“我想办个学校, 不,私塾。”程尘仔细考虑之后和阿郎商量,“不太大,先期就办一个班,收二十来个孩子, 要求住宿。白天送孩子们在公立学校学习大众知识,余时我们自己培养启灵师,择优而选。可以在词里、岔坎村那些较穷困的人家,找些年龄相近,最好是我的灵文启灵或是抚灵的孩子,免去费用, 只需要签下以后的定期服务合约。你看怎么样?”
“你的愿望,我会去做。”阿郎点点头,认真地回答。
程尘无语地拍拍卷毛,别傻了,孩子哭了你去揍一顿么?还是好好当你的大师兄吧!
看到词里、岔坎村孩子们的凄苦,这个事他老早心里就隐约有了个计划,在遇到越氏、李会长这种人多势众的恶势力之后,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从金钱上来讲,几本灵文出手后,要是在地球上,折算下来,他随便都可以当个亿字计数的大富豪,潇洒人生。但是这个世界不同,玄幻的“灵”,让人生都变得玄幻,什么血脉、阴灵,什么灵师、祭祀……种种希奇古怪、闻所未闻的东西层出不穷,一步紧似一步地逼迫。
折家的帮助固然能让他声名鹊起,一般的势力不敢暗自下手,但他手中无人的短板,仍是相当明显。越氏哪怕主脉人再少,一窝子远远近近老老小小,加上下属武从,形成了庞大的势力。文合会更不用说,华国文坛都为之把持了几十年。
折家的人再好用,关系再近,是别人的,终究还是别人的。
现在围在他身边,抬手能用的,除了各个派系别有心思安插的,就只剩黄吉光这种投机的家伙。真正属于自己的,除了一门心思的大粘糕,估计也只剩林学弟和小卷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
办一个小小的程氏私塾,让词里、岔坎村那些贫苦的孩子有机会上学,自己也能从中择优培养人才,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为教育而花费的钱财,就当是对这个接收容纳了他这异界孤魂的世界,小小反馈和感激吧!
至于协办私塾的人选当然要选有节操,有热情的专业人员,比如一心为拯救帮助孩子们的“青苗基金”捞小钱钱的可爱老师。为了这样伟大的慈善教育事业,亲爱的学生起步有困难时,不找亲爱的何老师,那简直太枉为人子弟了!青苗基金的热心义工们当然也得多拐点来私塾,至于补贴福利么,多多滴发,咱不差钱!
一点不和老师见外的小学生,摸摸腰包里刨税刚热腾腾收到的一千三百多万,正义凛然地、单方面愉快地决定了。
至于两眼绿幽幽,眉毛一竖瞪谁谁怀孕的专属启灵师程朗,自然是要做那人见人畏,威风凛凛的教导主任,教导他的师弟妹们好好学习“安大师”的灵文,熟悉灵性,争取早日培养出多多的小助手。
一干杂务,程尘自已操刀上手、带着大狼日奔夜忙之余,当然还得麻烦折管家和朋友们。每当此时,程尘就恨手头人太少,幽怨地瞪着少年林学弟,未成年的孩子要是逮来就用,他于心不忍啊!
忙了几天,初定下“校址”,终于能脱出手来。
程尘拿出李某人给的名片,抻些日子也差不多能表明态度了。去还是要去一趟,不仅仅是应对李会长的出招,也得把“灵缘”的随访总结报告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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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合会的离州分会馆秉承了会长的审美,古意盎然中略显威势逼人。
李心怡仍然穿着板正的职业服,梳着一丝不苟的乌黑短发,端坐在青磨石铺就的客厅中,见到程尘到来,她起身致意。
“您真出乎我的意料,程先生,或者说‘安大师’。”
“哪里,哪里,我只是努力不变成你曾断定的那种,嗯,智障?也许是恐惧和压力的逼迫,让我一不小心就搞成了个大师。你也许可以多做些这方面的大数据研究。”程尘非常谦虚。
“是吗?您真幽默。”李心怡的嘴角翘起一个标准的弧度,礼貌地笑了下,“您的建议非常有趣,我一定会试试。”
程尘张了张嘴巴,还是决定闭嘴,像这样嘲讽当幽默,暗骂当建议的,不是情商太低就是完全不在乎言语上的长短,而这位李女士看来二者皆备。
“李先生呢?我以为他会有话要和我说。”程尘转头看看,若大的客厅只有李心怡一人。
“父亲认为,我和你的交流需求比较急迫。所以先将时间留给了我。”
程尘点点头,坐下,问:“那么,你还需要些什么,来完成‘灵缘’的那份随访报告?”
“该收集的数据都差不多了,只需要再做一次灵合度测试,‘我们的’随访报告就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