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可怜,我只是在离开前把那些脏得不能再脏的面包皮送给了你。”
卡塔琳娜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又亲了亲她的耳朵,困倦的脸上浮出一抹笑。
“不止,姐姐!你挡在我前面,咬那群混蛋!”多萝西感激到发麻的声音顺着身体的震动传来。
“单纯看他们不顺眼。不是为了保护你。少自作多情。”轻蔑的哼声。
“骗人!那喂我,奶,也是自作多情吗!”
“奶?我们怎么可能有牛奶——”卡塔琳娜轻轻拍了拍这个糊涂鬼的后脑勺,但当她摇晃的头蹭到了自己的某些部位后,笑容僵住了,眼睛颤抖,结结巴巴吓得不轻。
“你……你该不,不会,说的是……不对,哈哈,你肯定,认错人了。”她脸红了,真难得,不知所措,开始大喘气。
“我不会认错!”多萝西突然起身,趁她全身发麻,一把扑倒,翻过身,抓住黑袍的领子。
“等下,你干嘛?谁允许——”但她身体因极度的羞怯虚脱了,无法挣脱发了疯的小熊。
“肯定是你,是你喂我的奶!”多萝西强行扒下了她半边衣服,露出了肩膀。
后背上,是一个个黑色的大字,“恨”,用沾了墨的锥子一点点刺上去的,此外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没什么特殊含义,他们觉得好玩儿,惨叫声也很解压。
“看吧,就是——”
“滚开啊!!!”
卡塔琳娜立刻歇斯底里,一把挥开多萝西,转身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架住她的双手,龇着牙,面目狰狞,指甲都嵌入皮肤之中。
她流着口水和眼泪,也冒着冷汗,现在只觉得后怕。
屋外风声阵阵,天已经黑了。
泪水打在多萝西的脸上。她被吓到了,眯起眼,也跟着流出眼泪,一动不动,轻吟着。
“对不起,我不该扒你衣服……”
卡塔琳娜身体一震,手臂松弛下来,眼神变得愈发疲倦,没了高光,往旁边一倒,背对着她,穿好了黑袍,有气无力地叹息。
她望着她,她不回她,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十分钟,多萝西的“布谷鸟”又叫了,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卡塔琳娜擦了擦脸,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盘烤饼干和两杯糖水回来。
“吃饭。”她低着头,头发低垂,看不清表情。
“谢谢。”
用完餐后,卡塔琳娜释然长呼出一口气,背靠墙,同小熊肩并肩,同样屈膝坐着,只不过她的坐姿更潇洒一点,毫不顾及地岔开了腿。
“所以,你后来怎么逃出来的?”枯死的眼神。
“他们说要把我卖到宅邸里去当女仆。”
女仆?可笑的话术。这种说辞,想都不用想,是送去挖器官。
“然后?”
“那个开卡车押送我的司机忘锁门了,半路上停下来去上厕所,我就趁机溜了。”
“你的意思是……一个卡车司机,会忘记同时锁笼子门和车门?”这可是在峡谷巷,哪怕是油箱里的油,一不留神都会被抽干,同时忘锁两扇门更是闻所未闻。
“我不知道……”多萝西委屈地埋下了头。
“该死,不会是凯尔文吧?她的男人?他给r公司开车,四舍五入就是在给维德开车……他胆子这么大——哦,对了,制衡……打压老头子。”卡塔琳娜倒吸一口凉气,不断眨眼,又拍拍飞速运转的脑袋。
“姐姐在说什么?”
“没事,你很走运。说下去。”一声响指之后,姐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摸自己阵痛不断的右臂,“荒郊野外的,你这个路痴总不可能自个儿找到回家的路吧?”
“然后……我遇到一个挥棒球棍的叔叔,帮我把追兵干趴了,还顺路带我回了家。”
“棒球棍?”卡塔琳娜双目颤抖,直起身体,冻结了几秒,手比屋外的石头还要冰冷,连火堆都照不暖。
“是个很热心的大叔——你怎么了?”多萝西低头看她的表情,自己也惊讶了。
“他……所以,他……没死,那,那……”卡塔琳娜身体瘫软,头埋入膝盖之间,双手揪着头发,喃喃念着,但不让小妹察觉自己的表情。
多萝西静静让开,给她一些空间,添柴火,倒水,然后乖巧跪坐在对面。
〔忧郁〕,〔暴怒〕,〔仇恨〕,众多情感闪过她的眼中,挣扎的心似要命令她的眼眶撕裂瞳孔。但最终,只是一声叹息,伸手,示意她继续讲回家之后的。
“大家都很欢迎我回来。那个叔叔看了眼就走了……”
前主教遭飞来横祸,新主教又被掳走,睡袋教已经到了分行李各回各家的地步了。但好在有爸爸遗留下来的小金库,还算能正常生活。
睡袋教那边的树很特别,不是寻常树种,倒像是罪孽生物,俗称“黑茶树”,高大,树皮棕黑色,很厚,吃起来像茶味饼干,可以直接扒下来嚼,也可以磨成茶叶粉,里头是更为坚硬土黄色树干,怎么打也打不断。
睡袋教的特色就是睡袋啦。只要怀恨的人在里头睡上一晚,第二天它们就能起来干活。
最关键的一步来了,只要让睡袋们对扒了皮疯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