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她等到了那个匆忙飞奔的身影
“凯尔文先生!”她跳上前。
“嗯?前辈还没下班吗?”他喘着粗气,有些惊讶,领口的扣子解开了,领子也没理整齐,看上去很凌乱。
“那个,明天,一起出任务,对吧!”她强撑出一个笑,亮出两张电影票,晃得咔咔响,雀跃着,“我蹲了好久,终于抢到了这个超赞的调查任务!”
凯尔文抿紧了嘴,低头,深呼吸,良久,抬起,拍拍她的肩膀。
“抱歉,前辈,我家里有点事。”
说完,他与她擦肩而过,可林小姐却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
“勋章呢?”她低着头,没有转头,眼睛笼上一层阴霾,握紧了拳头。
最重要的是……他胸前的香肠勋章,没有了。
“嗯……部长说佩戴这种装饰有损公司形象——其实我也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那你说她啊!就像你之前和那些小人对峙一样啊!”她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响着。
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凯尔文绕回到她的面前,当着她的面,重新别好了勋章,闪亮亮。
“前辈……我发自内心地向你道歉。”他诚恳地握住了她的手。
林小姐仍低着头,阴霾久久不散,手却炽热着,颤抖着。
“如果你真的不想抓毒贩了,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抓了。”
“不,当然要抓。我们一起查了那么久,眼看就要收官了,怎么能放弃呢?”
“你说话算话吗?”她抬起了头,泪光闪闪。
“一定会抓的。”他信誓旦旦地点头,上下摇晃她的手,又看看时间,松手,按住她的肩膀,“这几天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后天,我一定好好给前辈解释清楚。”
林小姐点点头,抹抹眼泪。
凯尔文抽出几张湿巾给她,挥手道别,转眼就不见了。
“什么嘛……”她独自抽泣着,也笑着,“凯尔文,肯定是好人啊……”
“嘟嘟。”手机响了。
她打开一看……哦天呐,是部长。她八百年不用一次塔可塔可,今天怎么破天荒发动态了?八成是被盗号了吧。
可当她看清内容时……
“啪嗒。”手机摔在了地上,但没有翻转过去,仍能看见内容。
图片上,她只被拍到自己的下半张脸,和瘫在大腿上的一杯热咖啡,坐在医疗室走廊外的沙发上。
而凯尔文就倒在她的肩膀上,睡得很香,疲惫不堪,又满脸是汗。
他们就这么依偎在一起……
我们一起那么久,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啊……
“未来的副部长。”这是唯一的文本内容。
评论区一分钟就叠了一百多楼,一堆问号,一堆“啊?”
“凯尔文先生实至名归呀。”“不是,这么突然?”
“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啊?”“这不会是潜规则吧……凯尔文先生别塌房啊!”
“悲鸣!早知道情人节的时候就告白了!”“很般配呢,比那个幼稚鬼强太多了,还一天到晚什么泡面香肠,笑死人了。”
眼泪溅在屏幕上。她嘴角抽动着,默默拿起手机,走回了酒店。
“四月十四日……我要去表白。”
可就在她在浴缸里奋笔疾书时,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私信。
“我能帮你。”
她看了一眼,没有理。
“你为什么不试试那些‘忘情水’呢?”
她愤然拿起手机,从浴缸里拖着水走出,抓起手机,在洗手台上猛砸,砸到冒烟起火,再丢进浴缸里,按着一顿打,最后丢进了垃圾袋。
清净。
她睡了一个不安稳的觉,第二天买了一台新手机,然后第三天凌晨,约他到酒店来。
“前辈,瞧,生鱼片,还有寿司!”他在门外,一手提着一只装着冰块的篮子,傻笑着,气喘吁吁。
“嗯……”她动摇了,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把那根针藏进尾巴堆里,又微笑如平常,“请进!”
他们愉快地享用了这份宵夜,没有人打扰,没有开电视,也没有聊什么要紧的,也就问问“好不好吃”。
吃到一半,凯尔文看了看表,搓着大腿,起身先深深鞠了一躬,再说道:“抱歉,那张照片……”
“我知道你很累,肯定是部长乱拍的,挑拨离间我们的,对吧?”她嘻嘻笑着。
“嗯……那我也就不瞒您了。”他重新坐下,望着夜景,思虑良久,“我的妹妹要生了。”
林小姐愣了很久,才问出一句:“妹妹?”
这几个月来,他从来没讲过自己还有个妹妹……不祥的预感……
“是的。”
他解释说,爸妈腿脚不便,平时都是她在照顾,现在她起不来床了,而且最近身体状况也很糟糕,又是发烧又是咳血,所以他最近常回去处理家事。
“而且我还得体检,交各种报告……真是麻烦事堆在一块儿了,所以我不得不谢绝前辈的邀约了——但行动报告我都有认真看的!”
“是……是吗……”不对劲……他的眼神不对。他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