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别西卜挥挥手,让身边围着的信徒先让开。
“首先,救人要紧,那就请那位神父先过去看看浓烟中毒的人吧。”别西卜指了个方向。
“收到!”一群信徒迅速跑去了。
“其次,攻击者也需要处理……那就科尔先生。”
“行吧……不包赢的啊。”科尔挠挠脑袋,跳下了车,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车门。
“跟我们来的说!”又几位信徒推着他走了。
“然后,柴火也不能中断。”别西卜抓起了哨夹小姐的手,仰视,“拜托您跑来跑去送了。”
“哦吼吼吼!可以的宝宝!”她又埋头吸入了香香,“biu”一下跑没影了。
“剩下的信徒们,还有贵司空闲的人员,就先帮忙把灰装起来,再劈柴吧。辛苦你们了。”
“得令!”
大伙儿很快动身,抓起雨棚布,先拉起防线挡风,再把灰一捧捧装盒装袋,顺便搬木柴。
深蓝也过去帮忙了,只要是个缝就能钻进去,抓着一个空麻袋突入,几秒后冲出,提着半袋黑灰出来。
“酷哦姐姐!”大伙儿热烈鼓掌。
眼前,只剩大尉,同他对望。
别西卜下意识拉了拉衣襟,遮住了胸口,哪怕花枝并没有留下伤口。它已经回去了。
“不用担心,孩子。我不会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大尉闭目颔首,意味深长,“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别西卜鞠了一躬,注视着她,也迈动了步伐。
“我去看看诙笑。麻烦您帮我看看烧烤那边进展如何。”
“乐意效劳。”
小弥撒边走,边用黑袍紧紧裹住手,随后小跑起来,奔向告解室。
直到他冲进去,大尉仍站立不动,望着那个方向。
可身后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是一双平凡的布鞋,黑身白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一位同她年龄相仿的老者站到了她的身边。
“灭火之事,本可交予我。”
他一副东方面孔,是东华人,穿着深红色的布衣,绣着金线,乍一看是f公司(野狼雇佣兵团)的制服,但细看就能看出这是f公司制服灵感的来源,正统东方服饰。
他老而不衰,很少皱纹,白山羊胡一缕,双鬓斑白。
他浑身上下透着威严与坦然。威严来自浴血奋战风驰电掣的岁月,坦然则来自余烬般的沉寂。
腰间有个酒葫芦,不过他戒酒良久,只装乌龙茶了现在。
他就是那位“严叔”。
“我觉得应当给孩子们一些历练的机会,严。”
老者哼哼一笑。
“我还以为,你是想叫那孩子露出破绽呢。”
“我并没有这种心思。”
“但既然猜到了……阁下亦要置若罔闻吗?”他微微摇头,“无关乎功名,无关乎利禄,妖物流窜世间,带来的多是苦难。与其静待其失控,不如早些干预。”
大尉背着双手,沉思片刻,半开玩笑回道:“严老还是改不掉你的〔强欲〕啊。”
“正如您改不掉您的〔怠惰〕一样。”严叔自然奉陪。
“那就让我们二人都自我反省一下吧。”
沉默,但沉默解决不了问题。
没过多久,大尉先开口了。
“严,那我同你作赌。”
“此等要事也要付与天命?”他老人家微笑着,但脸色并不好看。
“你误会了。”大尉微微摇头,“我要赌的是,今晚这场盛宴,能让我笑出来。此非天命,而是人事。”
严叔一时有些恍惚,捋捋胡须,也淡开了自在的笑容,点头。
他愿意接受这个赌局,自然坚信他胜算远胜于她。老人家一向喜欢求稳,不像年轻人什么都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你赢,兹事作罢,老夫绝不强求。倘若老夫得胜,也望你不要插手。”
“一言为定。”
大尉竟向他伸出了小拇指,弯了弯,要拉勾。
严叔又被惊到了,注视,指头不安地摩挲着。
“你从谁人身上……学来了这幼稚的把戏?”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催促着,转视他,“倘若有助于信守承诺,却因为行为稚嫩而忌讳,这种想法本身,难道不孩子气吗?”
他思索片刻,终于伸手,同她拉勾。
“一言为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就是你想玩了吧?”“玩玩怎么了?”
严叔笑在脸上,心里却开始忐忑了。
胜利的天平,貌似已经开始倾斜了。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转头看告解室里,小纸片急得打转,跟电风扇似的在天花板上乱转。
“你!终!于!回!来!啦!”
它都快急哭了,因为没人听得见它说话,火场那边风一直往外刮,怎么也飞不过去。
而诙笑则躺在床上,眼里转着漩涡,嘴里吐着白沫。
“怎么回事?”
“黑西瓜太想要你们的表扬了,拼了命练习唱歌,练昏头了,就晕了。”
别西卜先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