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微风撩动红纱。
慕广寒捧着一把如意,穗子一晃一晃。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应该都是这几天七荤八素给困的。搞完今天白天,他得好好回去补个觉。不然这一脑袋浆糊,背好的婚礼流程都快记不全了。
催促的钟鼓声响起。
他深吸一口气,如意挑起面前红纱,缓缓拨开。
“……”
…………??[”
“……”
“…………”
这日,慕广寒的南越猎装,是一种有点接近于劲装的礼服。比起南越常见服饰,更类似于西凉风格的挺拔利落。
而西凉王身上穿的,却是严整的南越礼服,红衣曳地、长身玉立,一扇遮面。
就那样躬身垂眸恭拜夫君,然后缓缓撤扇。
红纱从喜台的四面八方缓缓落幕,一丝雪花飘然而至,落在一大片无尽的红妆之上。
话本里写,“燕王银发如雪,妆点着大红色喜服,天地间只有两种颜色”。
随即,他抬起眼。
凤眸如水,流转映着璀璨明光。轻轻一动,仿若湖面涟漪扫开万点粼粼万丈波光。
春风卷帘,红绡帐暖。吊玉琉璃,琳琅有声。
“……”
“噗——咳,咳咳,呜呜,咳。”
邵霄凌坐在最前排,默默呛了一大口酒。幸得洛南栀不着痕迹拍拍,不然真一口气没上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
这谁。
就上头那男的。一身红衣,风华绝代那个。
谁???
他不禁暗戳戳环顾身边,简直要疯,怎么大家都那么淡定?
邵霄凌不知道是,除了素来淡定的洛南栀,他身边就没一个淡定的。虽说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什么泰山崩于前的场面都见过,但也在这一刻,集体僵直发懵。
按说,西凉送过来的,跟城主拜堂的对象,也不能有别人。
所以,西凉王原来长这样啊。
“……”
西凉燕王长这样?长这样?长这样?
这合理吗?
去问问那些说燕王长得青面獠牙的话本,那些被燕王名号吓得啼哭不止的小孩,这合理吗?对着这张脸谁哭的出来?
李钩铃终于动了,默默闷了一口酒。
沈策跟随。
拓跋星雨跟随。
钱奎跟随。
一切默默都在酒里。也幸好路霆云老将军在外头驻守没来观礼。不然他老人一把年纪了,未必受得了这刺激哟!
……
与南越不同。
西凉那边,赵红药暗暗拍桌:“赚了!”
所有西凉人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月华城主其实,一直都没看清过燕王到底长啥样。
所有西凉人没有想到的另外一件事——他们其实一直看到的月华城主,也挺失真的。
主要是他们每回叫月华城主,要么他面具掉了,要么就是披头散发,要么浑身是血,总之常常狼狈万状。所以西凉众人其实也没怎么见过他遮住半张脸,好好打扮过、收拾利落的样子!
眼前,半张疤痕密布的脸被面具遮住。
整个人清峻高挑,未被遮住的半面俊朗不凡。
就……
这也不丑啊。
赵红药转眸与众人目光交汇。个个都是疯狂点头,欢欣鼓舞。
原来这西凉大白菜也不算白被拱,不丑就是赚!这燕王以后日子是有过头的啊!
……但,说起来,城主他怎么不动了呢?
“新娘”都行礼了,新郎官应该赶紧还礼才是。他的还礼呢?
平日里反应挺快的月华城主,也不知道今天咋了。还礼动作至少迟滞了半柱香的功夫,且僵硬得令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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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内,月光洒落,朦胧模糊。慕广寒垂眸,像是喃喃自语。
“他是很好。”
“但,也不止因为他好。”
“我当年,遇到你的时候……太年轻。”
“既青涩,又幼稚。”
“那个时候的我,其实,没有足够的成熟和智慧,去支撑一段坚韧而真实的感情。”
“……”
尽管,支离破碎的零星回忆,始终拼凑不出当年的过往。
可就在仅有的回忆里,有时候慕广寒也会问自己,当年真是都是南越王的错吗?
会不会,其实是他的错……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太过年轻,纯粹地认真,和执拗地虔诚、同时太过沉重。总是满心不安惶恐,禁不起一点点的风吹草动。
在那样的不安中,他知道,越是迷茫而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越只会离得更远。
那么多年,他始终向外寻找着缺失的部分。想要找到什么人,填补他的裂痕。
可最终,他其实,反而是在最勇敢无畏的战斗与博弈中,找到了完整的自己,和所有心心念念想找的东西。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