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看了我一眼,语气冷漠地解释道,
“还不明白?郑力虽然死了,可由于他是横死的,尸体的怨气极重,命魂受到这些怨气的滋养,很容易就会变成厉鬼,找害死自己的人复仇,甚至向我们透露出凶手的身份。”
“所以,这个凶手才会将锁魂钉打进他天灵盖,因为天灵盖是人的‘窍门’,一旦灵窍被堵死,三魂七魄无法去它该去的地方,很快就魂飞魄散,这样一来,凶手就没有后顾之忧。”
我嘴角都吓抽了,“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歹毒的人,杀了人也就算了,还要害他永不超生,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啊。”
“不一定是因为仇恨,我刚才说了,凶手这么做,最大的可能还是为了彻底灭口。”
林远用手绢包好了锁魂钉,起身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凶手很厉害,不仅精通术道,而且手段极其邪门歹毒,他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们、准确地说,应该是在盯着你。”
我浑身发凉,直冒冷汗道,“为什么要盯着我,我又不认识这个人!”
“呵呵。”
林远看着我,忽然怪笑了两声,神情古怪地走出停尸间。
直到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才小声道,“用你的
脑子好好想想,接触过那具棺材的人一共有4个,现在其中三个人都暴毙了,只剩下你还活着,你猜,下一个会不会是你?”
他这话说的我脊梁骨发颤,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麻木地张大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廖叔、贺警官,还有摆在我面前的郑力,这些人的容貌在我眼前不停地交替变幻着,让我直冒虚汗,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见我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林远才伸出胳膊,在我肩上拍了拍,说你放心吧,跟着我们,你不会有事的,不管凶手是谁,有多大本事,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害你。
“术道上的人有很多禁忌,他这种做法已经触犯了行规,多行不义,早晚是要遭天谴的。”
这句话在我脑中回荡了很久,直到我走出小义庄,重新返回孟瑶身边的时候,脑壳还一直迷茫着。
孟瑶的脸色也不好看,还是取出一张湿巾,轻轻在我脸上擦拭了一下,柔声安慰我,说没事的,林远很厉害,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害怕斗不过凶手吗,你别担心,大不了,等这里的事情了结清楚之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回省城生活。
说完,孟瑶还对着陈教授指了指
,小声说道,“陈教授是考古界的权威人物,曾经带出了很多厉害的徒弟,只要他答应接纳你,对你的未来有很大的帮助。”
呵呵。
我傻笑了两声,事到如今哪还有空去考虑什么未来啊,我唯一想的就是快点结束这一切,尽快恢复平静的生活。
我对孟瑶说道,“从第一次捞棺至今,我身边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这么大的事,还是先通知警察吧,镇上有个派出所,只要两小时就能联系上他们。”
孟瑶却轻哼了一声,说遇上这种事,你觉得报警还有用吗?别忘了第二个死者是贺勇,他自己就是个警察!
我立刻又说不出话来了,心里琢磨着不报警又该怎么办?郑力的尸体还躺在小义庄呢,总不能就这样晾着他吧?
这时候陈教授已经起身向我走来,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我肩上拍了拍道,“别担心,等捞起那具棺材,我会通知当地部门过来处理的,你什么都不用想,跟着我们就行了。”
“嗯。”
我轻轻应了一声,别过脸,心里却泛起了更大的狐疑。
打从第一眼看见陈教授,我就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不太像那种养尊处优、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物。
尤其是当
他得知小义庄里有一具尸体之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平静和麻木,更是让我感到不解,按理说一个大学教授,专门和书卷打交道的人,胆子应该很小吧?
可陈教授却是个例外,他非但一点不害怕,而且什么表示也没有,这种冷静和淡漠,让我感到有些心寒。
不仅仅是他,就连那些被林远找来的帮手,在看见郑力这么诡异的死法后,也一个个都是波澜不兴,甚至还觉得十分有趣的样子,全然没有普通人该有的反应。
再联想到那张纸条上的话,我心里更加惴惴不安了,不时用余光瞥过这些人的脸,每一张脸,都让我感觉古怪。
孟瑶又在我脑门上拍了一下,说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转醒过来,默默摇头,“没,死了这么多人,我心里害怕。”
她咯咯一笑,说了句“小男人”,还嫌弃我胆子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怕,真不知道这十几年捞尸生涯是怎么过来了。
我傻笑一阵,没有反驳。
下午两点,捞棺队伍正式出发,沿着小义庄外面的黄土马路,走进了麻风岗上游的深山。
这次我们没有走水道,主要是人太多,船不够,再加上麻风岗中水流湍急,一不小心
小船就会颠覆,走山路会相对安全一点。
当然了,山路也不是那么好走,西南这一带出于盆地深处,地方偏远不说,山势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