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
我持续发懵,然而浓雾中的女鬼却好似有些等不及了,那种冷幽幽的笑声,也忽然停歇下来,整个世界变得分外安静。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硬着头皮上去看一看。
我不知道女鬼想干什么,也许她想换个地方掐死我?
不管了,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
我机械地迈出脚步,跨在了女鬼铺成的“红地毯”上,脚下就像是在踩棉花,每一步都在打飘。
就这样走着走着,持续了好久,脚下的大红绸布似乎没有尽头一样,而绸布的尽头,那些浓郁的白雾还在飘着,女鬼不知道藏在哪儿,但是她应该没有要害我的意思。
我硬着头皮继续走,大约五六分钟后,前面的通道出现了一个转折,等我转过这个弯,再度抬头看向前面,发现红绸已经被收起来了,眼前没有女鬼,但却出现了一个潮湿黝黑的山洞。
洞穴深处,隐隐散发着一点渔火的微光,伴随着一个人虚弱的喘气声,徐徐地沿着冷风飘来。
这是哪儿?
我愣在原地,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倒是洞里的喘息声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咳嗽。
是王麻子!
乍听到这么熟悉的咳嗽声,我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还想继
续听下去,却听到一阵疲惫苍老的声音,自洞中响起,
“青云,你到底还是找来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早点离开?”
王麻子,果真是王麻子。
我眼泪霎时间就下来了,一脸激动地冲向洞穴,哽咽着喊了一句,“大伯,是你吗,原来你真的没有死啊?”
转入洞口,里面出现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绿豆大点的残火,映照着这个不足十平米的洞穴,石壁上满是潮湿的痕迹,还有一些发黄的水渍,沿着一张石床娟娟下涌。
石床上睡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满头白发,乱糟糟地垂落下来盖在脸上,额头上的皱纹足以半指深,层层叠叠地搭耸在黝黑的连上,宛如一块枯树皮。
分别还不到十天,王麻子已经苍老得不像话,虽然在我印象中他就没年轻过,可现在这幅形销骨立的样子,却比之前还要苍老无数倍。
“大伯,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你会变成这种样子?”我傻愣在原地,看着王麻子憔悴枯黄的脸,联想到了秋天的落叶,仿佛已经再无生气。
王麻子笑了笑,对我招招手说,“没事,这是我的宿命,我跟你一样破了忌讳,早晚会有什么一天的。”
“大伯,您在说些什么啊,走,我马上带你回去,我们找个地方治病。”
我差点急哭了,根本顾不上搭理王麻子在说些什么,赶紧要俯身去搀他。
可俯下身那一瞬间,我却看见了更诡异的事儿。
王麻子左腿的裤管中,空空荡荡的,原本健壮有力的小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只剩下一截弯弯曲曲的木头,支愣着他的大腿。
“大伯,您这是……”我吓惨了,跟触电似的蹦起来,话没说完,却迎上王麻子温和的眼神,
“没事儿,这条腿是我自己锯的。”
说完,他主动撸起了裤管,露出一截用花椒树打磨成的“残腿”,连接着血糊糊的大腿上,花椒树枝上,还有血淋淋的黑血在往下淌着。
“为什么?”这一幕看的我是毛骨悚然,本能地就把后背靠在了石壁上。
王麻子一脸沉痛地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残腿,长处一口气道,“坏了规矩,这就是下场,老天爷对我的处罚已经很轻了,至少,还能让我活着再见你一面。”
我已经颤抖到无力说话,愣愣地傻站好久,才哽咽着说,“大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自从我捞完那具尸,什么都变了,孟瑶说,你才是这一切的幕后策划人,到底是不是?”
这个问题已经在我脑海中盘旋了多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
呵呵,孟家的人,果然来找你了。”
王麻子笑了,可眼中却汇聚出一抹比毒蛇还要腥冷的寒气,语气狰狞道,“青云,记住我的话,以后再遇上孟家的人,你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一定不能跟他们有任何接触。”
“为什么,大伯,你能不能把事情真相告诉我,我再也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地活下去了。”我扑在王麻子那条残腿上,眼泪已经遏制不住地涌出来。
“你……唉!”
王麻子伸出干枯的手臂,在我脑瓜上轻轻拍打了几下,随后叹气说,“事情要从何说起呢,巴国廪君的故事,你知道吗?”
怎么又是廪君?
我听傻了,猛然抬头说,“大伯,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廪君这个人?”
“当然有。”
王麻子语气硬朗了起来,幽幽叹息道,“巴国发源地,在传说中的武落钟离山,第一代君王叫做廪君,在他的手下,控制着五个大姓的部落,分别是巴氏、与樊氏、瞫氏、相氏和郑氏。”
传说上古时期,五姓争神,最终来自巴氏部落的首领务相,以一己之力,战胜了其他四个姓氏的竞争者,一统五姓,成为武落钟离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