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历练就遇上这么棘手的事,我这心里也是直泛嘀咕。
黄寡妇已经被刘老三用符咒重伤,暂时成不了什么气候,可田勇媳妇肚子里的鬼婴,又该怎么处理呢?
我毕竟是刚入行,根本就不晓得应该怎么处理这类事件,心里一下子犯了难。
好在玉儿姐一直留在我身边,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怀里的血玉立刻颤了颤,随即传来她清冷的声音,“要搞定鬼影,其实并不麻烦,这胎儿也是经过自然受孕形成的,之所以变成鬼婴,是因为黄寡妇将自己体内的怨气,都集中到了胎儿身上。”
“你刚才给她贴上化煞符,已经足以将这些鬼怨之气慢慢消磨掉,等胎儿出生之后,再做一场驱邪法事,便能够将他体内的怨气彻底清除,只不过……”
“不过什么?”我急忙反问道。
玉儿姐的语气有点低沉,声音冷冷道,“黄寡妇肯定不会让你如愿,赶在胎儿出生之前,她一定会设法靠近孕妇,将她的生气全都夺走,如果你要摆平这件事,就必须先搞定黄寡妇。”
我心里跳动了一下,忙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替我化解黄寡妇的怨气?
之前刘老三也说了,杀鬼不如度鬼,一个有德行的修
行者,要搞定一头鬼魂其实很轻松,真正困难的是如何设法消除她胸中的戾气,将之度化超生。
唯有如此,才算是一件功德,而如果只是粗暴地斩杀鬼魂,根本就算不上善举,弄不好,还有可能染上别人的因果。
我打算按照刘老三的办法先试试,尝试着能否将黄寡妇超度掉,实在不行,再用强效的符纸将她诛灭,不过那已经是迫不得已的手段。
听完我的说法,玉儿姐便笑了笑说,“既然你有超度她的打算,我倒是可以教给你一个办法。”
我一脸欣喜,急忙催促她快说。玉儿姐语速缓缓地告诉我,说吊死鬼之所以比其他人横死鬼凶戾,是因为其死法的特殊性,但只要找对方法,还是有希望替她破除怨气的,关键就在于吊死她的那根横梁上。
“只要你能在子夜时分,找到她当初吊死的那根横梁,再将房梁砍掉,她的戾气自然就能克制,事后你再烧掉那根吊死绳,她的法力也就消失了。”
我一听有门,顿时兴奋地直拍大腿,可转念一想又犯了难,不解地问,“为什么一定要在子夜的时候砍房梁,白天不行吗?子夜阴气大盛,也是鬼魂最凶戾的时候……”
玉儿姐笑了笑,又指点我
道,“正因为子夜的时候阴气最强,它的怨气才会集中显现出来,白天你根本就找不到它的怨气源头,砍多少根房梁都没用。”
砍房梁这个办法,说是砍掉吊死她的木头,其实最主要的目地,还是为了截断黄寡妇的怨气源头,不是简单地锯掉一根木头就能完事的。
我恍然大悟,又迟疑着说,“可是……如果她趁我砍房梁的时候出现,那我岂不是……”
玉儿姐的语气却忽然转冷,“王青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你就应该明白一点,有些险你不得不冒,有些事你不得不做,事到临头去做缩头乌龟,你还算不算男人?”
她这话顿时激起了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是啊,王麻子临死前也告诫我,一定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绝不能当一个总爱哭鼻子的胆小鬼,我身负血仇,如果连这一关都闯不过去,还谈什么替父报仇?
想到这里,我立刻攥紧了拳头,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靠自己的本事,将这件事摆平。
这不仅是为了帮助田村长,同时也是磨炼我自己的内心。
见我这样,玉儿姐才稍微满意了一些,又叮嘱道,“放心吧,老道士留给你的符袋,足以应付那个女鬼了,如果真到
了那一步,我也不会撒手不管的。”
“谢谢。”
我心头一暖,不自觉地用手抓起了那枚血玉。却再次听到玉儿姐冷冰冰的声音,“我不会让你这么早就死掉,因为只有一直留在你身边,我才能等到那个辜负了我千年的家伙。”
好吧……
捕捉到她语气中的强烈怨毒,我也只能苦涩一笑。
说到怨念,隐藏在玉儿姐心中的执念,不知道比黄寡妇深了多少,她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事后,我又专门找到田村长,向他打听了黄寡妇家住哪儿,然后静静地蹲在门口,等待天黑。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天色渐渐变得昏暗起来,我陪田村长吃过晚饭,望着逐渐阴暗下来的天色,定了定神,准备开始今晚的行动。
出发之前,我取出几张刘老三给我的符咒,将它递给了田村长,严肃叮嘱道,“田叔,我走之后,你将门窗封死,贴上符咒,她就没有办法进来骚扰你们了。”
田村长点了点头,黝黑的老脸上闪过一抹愧色,“其实现在想想,我们一家老小实在很对不住黄寡妇,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会替她迁坟,让她得到一个好的归宿。”
我笑着说,“你能有这种悔过之心,已经很难得
了。”
话音刚落,我又捕捉到田村长眼中的忧色,问他怎么了?田村长心事重重地抽口烟,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