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我心头一震,扭头看向王芸身后走来的中年男人,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来人四十岁左右,鼻梁塌陷,腮帮子略尖,脸无四两肉,活脱脱的一副老鼠相,通常这种人生性都可刻薄。
我正好奇这人是谁,王芸已经猛地自座位上站起来,对中年男人说,“魏大师,你来了?”
大师?
听到这声称谓,我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更不好看了。
反观那个姓魏的也看出苗头不对,眯着眼睛缝瞅我半天,忽然将下巴一抬,皮笑肉不笑地说,“王芸小姐,我不过迟到了几分钟,你怎么就跟外人掺和上了,这年头江湖骗子可多,当心上了别人的套。”
我默不作声,张浩却听出这人语气不对,忙说道,“你谁呀,怎么说话的?”
“我是谁?我还没问你们是谁呢,为什么骚扰我的客户?”中年人把眼睛眯成缝,反问道。
我一下就品过味了,用手挡开张浩,走向王芸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芸夹在中间,动了下嘴唇,好像有点难以启齿似的,周睿也看出不对劲,忙说,“小芸,你还请了别人?”
王芸点头承认,“是的,我觉得自己遇上的事比较严重,所以在拜
托你的时候,还顺便联系了另一位师父。”
说完,王芸伸手指了指那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说这位大师叫魏平,也是受了我的邀约,赶来帮我平事的。
“什么,你同时找了两拨人?”
听到这话,我和姓魏的同时炸了毛。
术道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同一笔业务,只能由一拨人接手,如果是两拨人“搭伙上船”,也必须是知根知底,互相信得过。
我和这姓魏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王芸找我的同时,还委托他出面,这分明就是对我的不信任。
得知始末,我当即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姓魏的也哼了一声,表情难看道,“王芸小姐,你搞什么啊,我姓魏的大。大小小是个人物,怎么能跟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搭伙?这逼崽子能有什么手段,跟我姓魏的叫板?”
本来我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闲事了,可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又眯着眼睛返回,对姓魏的说,“老畜牲,你骂谁?”
我这人一向不挑事,但也容不得别人对我蹬鼻子上脸。
当初跟着刘老三学艺的时候,他为了锻炼我的血性,隔三差五就把我拖进乱坟岗练胆,几年下来,我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主。
睡了三年棺材板的人,再软的脾气也磨硬了。
姓魏的也不是善茬,听到这句“老畜生”,立刻瞪眼道,“小子,你特么说什么?”
我说你耳朵不好,连别人骂你畜生都听不见?
“草!”
走江湖的大多都是莽夫,姓魏的敢接这种任务,显然不是怕事的主,一把抄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对我脸上扣过来。
我早已准备,将左手一横,架开他摔来的茶杯,暗运指力,随后便是“咔嚓”一声,茶碗应声破碎,茶水炸了一地。
“练家子啊?”姓魏的没想到我手上这么硬,退后两步,表情有些难看。
我将手上的碎片丢在地上,冷眼说,“想动手?”
周睿和王芸可能没料到这一出,赶紧上来劝架,被我伸手一拦,慢条斯理道,“两位,术道里的事,你们不懂,我可以不追究,但最好别胡插手。”
走江湖的人不狠,地位就不稳,我刚下山的时候就发过誓,一定要闯出一番名堂,否则愧对刘老三这么多年的栽培之恩。
我这一门,走的就是“霸”字诀,姓魏的当面质疑我,这叫挑衅,我要是第一次出山就服软,这招牌怎么立得起来?
姓魏的见我这么来劲,也不肯服输,拍着茶桌
问我想怎么样?
我一声不吭,将养父传我的匕首掏出来,将刀刃对准茶桌,隔空画了条横线,又把刀刃立起来,狠狠跺在桌面上。
这叫“扬刀立腕”,也是术道上的规矩。
江湖事、江湖了,同一个行当的人起了争执,若是谁也不肯服软,那就得扬刀见血!
姓魏的也算老江湖了,自然看得懂我的意思,当即就要撸袖子,可余光一瞥,又瞧见堆在我脚边的碎茶杯,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又匆匆把脚步顿住。
我眉头一挑,说怎么,不敢接?
姓魏的脸皮一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嘿嘿冷笑着说,“有什么不敢接的?走江湖又不是打擂台,拳来脚往的,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想立棍,我成全你就是!”
说完他就转身走向柜台,找到已经看愣住的老板,要来一张白纸,咬破指尖,在白纸上快速写了一张契约,用力拍在桌面上,
“小子,别说爷爷不给你机会,这笔业务咱们两头接,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要是能先我一步替雇主解了煞,不仅报酬全部归你,往后三年,我见了你就跪地磕头,管你叫爹!”
“同样的,你要是输了,以后见了我也得磕头!”
我冷眼瞧向
文书上的血迹,“磕头可以,叫爹就免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