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在我头上!
但那一卷头发垂落下来,即将卷住我的脖子的时候,我立刻有了反应,猛地将棺材钉一转,笔直地刺向头顶,同时转动脖子,抬头往上看去。
视线中,一个蓬头垢面的女鬼正趴在小区外墙上,好像一只倒爬的蜘蛛,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我。
她的头发凌乱,犹如瀑布般垂下来,盖住了半张森白阴怖的脸,只剩一个血色的红眼球,阴恻恻地与我对视着,
“你!必!须!死!”
对视的瞬间,长发已经盘成绳索,猛然卷住我的脖子,发力往上提。
我双腿瞬间悬空,眼看着就要被女鬼的头发拽出阳台,危急关头,左手立刻扣住了一枚五帝钱,指尖一转,将铜钱弹射出去。
迸飞的铜钱在空中翻滚,受到阴气的腐蚀,那铜钱表面生出一股赤芒,沿着女鬼的长头发燎烧。
噗嗤一声,卷在我头上的长发燃起了幽蓝色的火苗,飞速卷向女鬼那张腐烂穿孔的脸,隐约可见白色的蛆虫在蠕动。
“啊!”女鬼一声惨叫,急忙松开头发,手脚并用,沿着外墙飞速爬动,瞬间消失在了墙角之中。
我无法追击,只好用手捂住被头发绞住的脖子,发出
几声干咳。
与此同时,客厅中却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啊……周睿,他被吊死在卧室里了!”
什么?
我脸色骤变,急忙回头冲向客厅,看见女警温倩正脸色惨白地从卧室方向倒退出来,五官吓得几乎抽搐。
孙国伟也跟在她身边,同样是脸色惨青,表情难看至极。
我一声不吭,直接撞开而开,对着主卧室方向一看,只见大门虚掩着,门缝中垂下两只蹦得笔直的人腿。
透过窗外散落进来的星光,我看清那双脚上的球鞋,正是周睿平时穿的那一双。
“混蛋!”
望着那双完全悬空的人腿,我的心脏也在猛地往下一沉,一脚踹开卧室大门,冲进里面一看,却见周睿满脸乌青,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挣扎和惊恐,两眼暴突,舌头直接从嘴巴里伸出来,几乎垂到了胸口……
果然,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他怎么上吊死了,刚才那个影子是……”孙国伟和女警温倩都惨着脸站在我身后,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默不作声,把手伸向墙角去按点灯,随着啪嗒一声,卧室暖灯被我打开,正照在周睿那张扭曲惨青的脸上,显得无比的诡异和森怖。
孙国伟则是不停地咽着口水,艰难移开视线道,“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周睿像是自己上吊的。”
我冷冷一笑,“你觉得他对生活有什么不满,为什么非要上吊不可?”
孙国伟无话可说,艰难地抬头看了眼尸体,惨着脸说道,“是啊,一个刚从警校毕业,被分配进派出所实习的男青年,前途本该一片光明,没有上吊的动机,可……”
“别说了,先把尸体弄下来吧。”
我脸色发青,无奈地摇摇头。
虽说周睿和我交情并不深,可他毕竟是我进入渝城之后,第一个真心向我示好的朋友,王芸还躺在医院,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表哥横遭厄运,还不晓得会多伤心。
“好吧,温倩,麻烦你回客帮我弄把椅子过来!”孙国伟也是一脸的不淡定,愣了好久,才想起来叮嘱女警帮忙。
周睿被吊死的地方在墙角,离地超过两米,孙国伟够不着那根吊死他的绳子,只好让女警温倩搬来一根凳子借力。
可等他踩上凳子,正要伸手去摘那根吊死绳的时候,我却意外捕捉到一阵机栝转动的咔嚓声,再看尸体的喉咙,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牵动,正在诡异地蠕动
着。
“孙队,当心!”
我眼仁一闪,立刻闪扑过去,抱住孙国伟的双腿,合身一撞。
孙国伟不防我有这出,身子立刻歪了一下,横着倒下来。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尸体喉咙中的“咔咔”声愈发明显,两根银针扎穿喉咙,自上而下,笔直地迸射出来,夺夺两声,狠狠扎进了我们身后的墙壁,震得墙灰扑簌簌地往下掉。
“握草!”
孙国伟脸都吓绿了,回头看向那两枚银针,三村长的针孔,几乎整个没入墙壁,只剩下尾端“嗡嗡”抖动,足可见力道之大。
一旁的女警温倩也吓得两眼发直,手足无措地推进客厅,“这是怎么了?”
“都别动!”
我沉声呵斥两人,随后一脚踩上凳子,来到与尸体平齐的地方,此时周睿尸体的嘴巴仍旧保持着爆张的姿势,透过他的食道,我瞥见了一根很细的金属丝,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根铁丝,缓缓伸进他怒张的大嘴,取出了两根制作小巧的针筒。
我将针筒丢在地上,边叹气边说,
“周睿的尸体被人布置了机关,那两根金属丝,就是发动机栝的关键,孙队刚才为尸体解开吊死绳的时候,无意间出动了着
两根金属线,藏在尸体喉咙里的银针就射出来了……”
孙国伟已经彻底听傻了,一旁的温倩也是面如石化,呆滞了很久,忽然把后背靠在墙上傻笑,“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