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无表情地走到我面前,在距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来,然后缓缓举高了齐眉棍,冷漠地说道,“我叫贺坤,是来找你收账的。”
什么账?
我心中楞了一下,不由得把目光眯起来,再度看向对面的男人,反问道,“我们有过节?”
“之前没有,可自从你害死唐爷之后就有了。”贺坤冷冷地转动手臂,将齐眉棍只想我的眉心。
我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说你是为了替唐爷报仇,所以才找上来的?
“对!”他点点头,眉心却有一股煞气在凝聚,浑身爆炸性的肌肉一块块凸起,颇具视觉的震撼力。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人,应该是个横练的高手。
我不由得笑了,甩甩头说,“唐爷不是我害死的,你们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在决定找人报仇。”
“少废话,唐爷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有事谁!”
贺坤将齐眉棍猛地朝地上一跺,棍中一股真气暴涌,脚下青砖也跟着炸裂出一道缝。
我立刻把双眼紧眯了起来,到不是因为被对方吓住了,而是思索着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找上来。
这两天我并没有招摇过市,除了协助警方行
动,就一直待在医院,按理说,唐爷的人不至于这么快就找上门才对。
“亮家伙吧。”此时的贺坤却一脸不耐烦,对我抬了抬下巴说。
“我们并不是敌人,我没必要浪费力气跟你交手,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查清楚真相再说。”
我摇了摇头,转身欲走,贺坤却一声狞笑,猛然将长棍一束,做出一个力劈华山的姿势,对着我的肩头打在,“杀了人还想走,你小子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眼看棍影袭来,在空中抖落出一道弧线,我心中也是一寒,急忙将小腿蹬在墙壁上,发力起跳,避开了这人的长棍。
他一棍扫空,狠狠砸在我脚下的青砖上,顿时尘沙蔓延,腾起了一片碎石子,棍尖砸落的地方裂出一道小拇指宽的裂纹,足可见这一棍的力道之强。
“小子,给我下来!”
一棍不中,贺坤将腰马一旋,那棍影直接沿着地面弹起,对着我小腹又是一捅,齐眉短棍受到一股劲力的裹挟,在空中抖落成一道笔直的线条。
“滚开!”
眼看对方招招凶狠,我心中也蹦出一股火气,将棺材钉横过来一挡,架开了对方的棍势,合身一个虎扑,撞到这人
怀中,一拳捣向他胸口。
这人腰马合力,甩动肩膀,试图将我撞开,我则临时变招,将五指箕张,反手扣向他咽喉。
不得不说,这人一身横练的功夫,不仅钢筋铁骨,而且出手的气势很足,手中长棍或挑或劈,都携带着蛮牛一般的巨力。
可我也不是好惹的,之前跟着刘老三学艺四年,不晓得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能够在那种地狱式的磨砺中坚持到今天,显然不是靠着偷懒耍滑。
几招之后,我看准一个破绽,一个正宗的谭腿,撞在他手腕的麻穴上,贺坤手臂一麻,立刻撒手丢开长棍,又是一个头锥,狠狠砸向我胸口。
我将双手一拖,双臂环绕之间,对着他肩胛骨重重一敲,他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身形踉跄地倒退两步,眼中却闪过一抹更为凶狠的煞气,居然将脚掌一跺,飞速地诵念起了咒术来。
随着咒语的诵念,这人体内也喷涌出一股暴走的煞气,双臂交叉,犹如金刚不坏的铁杵,隔空一拳,有着凛然的煞气滋长。
我心头一跳,急忙后退,大喊一声住手,可这人脸色却愈发乖张,仗着块头上的优势,一个横冲上前,犹如一辆冲锋的坦
克,双手更是犹如铁铸一般,一通乱扫,打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居然在红砖上砸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好硬的功夫!
我心中暗凛,急忙滑步往后一退,指着这人喊道,“杀死唐爷的人来自鬼面袍哥会,你搞错对象了。”
“少废话,我受人之托,目标只有你一个,别跟我东拉西扯!”
他出拳很快,脚下则踩着迷踪步,体型看似笨拙,然而身法却着实不慢。我捕捉到了这人的杀心,心中怒火升腾,当下也是不管不顾,摆开了车马,一拳捣出,与他狠狠对碰了一记。
双拳相碰,我立刻感到对方的拳劲犹如奔马,震得我身体微微一晃,赶紧将双肩一抖,卸开了对方的拳劲。
而贺坤显然没预料到,自己全力打出的一拳居然会被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子接下来,脸色不由得一变,出拳略显迟疑,我抓住这一瞬间的空档,将棺材钉一扬,刺向这人左眼。
他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去挡,却不料只是虚招,没能夺下我的棺材钉,反倒感觉小腹一痛,被我用脚尖替中了腰眼,顿时大喝一声,好似一条趴地的活熊,落在地上吃力地打了个滚!
我则收好棺材钉,腾
身一跃,轻松翻上墙头,对着这人说道,“这次我放你一马,记住了,害死唐爷的并不是我,要报仇,你就找鬼面袍哥会说话!”
话说到这份上,我没有理由继续纠缠,身形一蹿,翻越进另一条小巷,隐入了人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