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雅气色极差,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独自垂泪。
魏平和张浩都不了解状况,有些手足无措地守着他,大眼瞪小眼,又不晓得该如何安慰。
我对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退出去,这才搬了把椅子,坐到张雅面前说,“这种现象,持续了多久?”
“快一个月了……”
张雅怯怯地看我一眼,又飞快地把头垂下去,声音小的好像蚊子,说一开始并没有这么严重,只是皮肤上出了点红疹,比较痒,她就没怎么在意,只是经常性地洗澡,希望这些红疹能够自愈。
可几天下来,红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逐渐扩大,形成了一些水痘。
再然后,水痘破裂,那里就开始腐烂了,出现了一些小孔,而且小孔中甚至可以看见一些白色的小虫子……
张雅是个女人,最初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是吓得几乎崩溃,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干净的病,赶紧去了本市最好的医院进行诊治,结果医生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反倒怀疑是长了寄生虫,替她清创、包扎,又开了很多药。
可张雅吃了那些药之后,不仅没好,胸口上的红疹反倒越来越多了,而且逐渐连成了一片,到最后,所有红
疹都开始腐烂,就渐渐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跑到这里来买灵符呢?”
张雅迟疑了一会儿,红着眼眶说,“自从得了这种病,我就一直很害怕,不停在网上查找相关的资料,结果无意间,发现有人在网上发布的灵异小广告,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了。”
我哦了一声,网上那些小广告,应该是张浩花钱打的,没想到还真能替我们招揽客户。
张雅又低泣道,“这种病,我实在不好跟人讲,就问魏大师有没有能够保平安的符咒,他就给了我那种镇宅安灵符,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这些灵符带回家贴着,果然发现自己身上长烂疮的速度变缓了不少……”
我冷笑着打断她,“镇宅安灵符是我亲手画的,上面的确存在一些灵韵,可以护宅保平安,可那玩意对你的情况却没有多大帮助。”
“是的。”
张雅低头,又吸了吸鼻子,说第一天感觉没事,然后那里又开始疼了,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隔三差五来你这里买符咒。
我听了个大概,随后点点头,又问道,“好吧,那你能不能想起来,自己是经历过什么之后,才开始长那种东西
的?”
张雅这种情况,让我联想到一种可能,即非撞邪,也非中蛊,而是一种降头诅咒。
可降头术之流行在东南亚一带,在我国境内并不昌盛,一般也不会有人在国境线内以降头害人。
我严重怀疑,张雅可能出过国,并非出国的过程中,得罪了某位降头法师,否则应该不至于会中了这么歹毒的降咒。
可张雅却使劲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我的确出过国,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去的也是欧洲,根本就没去过东南亚啊!”
话说到最后,她一脸凄惶,忽然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追问我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则一脸无奈,事实上我对东南亚方面的降头诅咒也并不了解,因此说不上一二来,只是隐隐有所怀疑,他这情况,极有可能是某种传说中的虫降。
而虫降的发源地,则属于我国南疆,是一种苗蛊之术与东南亚黑法经咒结合之后的产物,十分阴邪毒辣,常人知之甚少,就连刘老三也涉猎不多。
见我沉默,张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默默擦干眼泪,起身整理好了上衣,惨笑一声说,“算了,我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谢谢你的关心,我走了
……”
“等会儿!”
我跟着站起来,说你别走。
张雅回头,一脸凄苦地问我怎么了?
我想了想,又正儿八经道,“我的确对降头诅咒缺乏了解,因此并不能替你解咒,但凡是无绝对,既然你找上门来,我会尽可能地帮你,哪怕无法将诅咒解除,至少可以帮你稳住病况,不让它继续扩散。”
去年下山,刘老三曾千叮万嘱,让我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教诲我一直都记得,虽然凭自己的能力,无法替张雅解决全部的问题,但至少也要尽自己所能,帮她一帮,否则也对不起恩师的期许。
“真的?”
张雅一脸激动,眼中重燃希望。我则点了点头,十分严肃地保证道,“我不会骗人,只要许诺过的事情,就一定承诺办到,而且你的情况也并非真的无药可救,只要找出害你的人,就有一线生机。”
施咒的自然也懂得解咒,我虽然无法替她解咒,但却可以帮张雅找出这个害她的人,只要找准根源,要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算太难。
“谢谢大师,只要您能帮我,开出什么条件都可以,我再也不想这样了……求您了。”
张雅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勒着我的胳膊不放,直
至痛哭流涕,哭花了脸上的妆容。
我则叹了口气,轻轻抽出手,说你别激动,先稳定情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