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开平的说法,我不置可否,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前往苗疆万毒窟?”
肿蛊这玩意太过邪性,就算罗开平返回宗教局,邀请一些同事帮忙,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温倩的体质也很虚弱,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谨慎起见,我仍旧打算去一趟苗疆万毒窟,看看能否找到传说中的圣蛊金蚕。
“你……真的打算去那种地方?”
罗开平则怔了怔,继而迟疑着小声说,“苗疆那地方,属于中原道门的禁地,自从西汉时期爆发了巫蛊之祸以后,苗人的蛊师,就和中原道门结下了死仇,这些人只怕未必会欢迎你进入。”
我仍旧摇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替温倩找到解蛊的办法,这是我欠她的,必须还。”
红尘炼心,求得就是心安,如果不能尽快搞定温倩的事情,我这心里就会留下一个死疙瘩,成为阻碍我修心的魔障。
破不了这层魔障,无论我把术法修炼得再强,也不可能完成心性和境界上的突破。
“好吧,我可以给你画一个路线图,但是未必顶用,毕竟苗疆那地方,已经几十年没有中原人踏足了。”
见我去意坚定,
罗开平也不再劝说,在我肩上拍了拍,随后转身离去。
没多久,我们又重新返回了病房,此时的温倩看起来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脸色仍旧发白,显得有气有力。
当蛊咒得到压制后,她的意识也悠悠转醒,十分吃力地看向我说,“青云,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受了点伤,需要好好静养,先什么都不要想,等到出院之后再说吧。”我不太敢正视她的眼睛,简单安慰了几句后,便抽身离开了医院。
不想温局居然也跟了上来,来到医院外面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他忽然叫住了我,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我只好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温局那张欲言又止的脸,问他想说什么?
他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才边抽烟,便苦笑了一下,对我说了句感谢,随后又指着即将放亮的天色,问我有没有时间,跟他说几句话?
其实我已经隐隐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于是就笑笑,说有什么话,直接就在这里说吧,你待会还得回去照顾温倩呢。
“好!”
他点了点头,又自顾自地抽口烟,嘴里吐着烟圈,说温倩这孩子,从小就很坚强、有主见,但是也叛逆。
“因为某些原因,我和
她母亲离婚了,那时候温倩还在上高中,这件事对她的影响特别大,也导致她处理家庭关系的时候,存在一些比较固执的念头和想法……”
我点点头,说这些我都知道,温倩曾经对我说过的。
温局叹口气,又说,其实经过这么久的接触,他也知道,我是个一个真有本事的人,而不是印象中那个总在天桥下卖盗版光盘的小混混。
“按理说,我很尊敬你这种人,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总是跟你这样的人纠缠在一块,经历那些漂泊的术道生涯。”
我是术士,但温倩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虽然当了警察,偶尔需要跟一些歹徒打交道,可警察眼中的歹徒,可我必须面对的那些“歹徒”,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忽然看了我一眼,又说,“我只想要女儿平安,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但父亲的一点小心愿。”
我使劲点头,说明白,你讲的这些我都懂,放心吧,等这件事以后,我不会再和温倩有任何联系了,您说得很对,我和温倩,压根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
我从不高看自己,也不贱看了自己。
从始至终,我对自己
的身份和命运,都有个清晰的认知。
对于温倩,我只想和她做一对普通的朋友,偶尔聊聊天,讨论一下对俗事的看法,仅此而已。
只是老天在这件事上,对我未免不公道。
有什么惩罚和报应,直接冲我来就好,为什么偏要对着无辜的温倩去呢?
我想不通,也不愿在这种事情上继续消耗脑力,既然我的出现,只能给她带来不幸,那就离开好了。
温局有点意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上道”,反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说小王啊,你也别怨我,我只是……
我打断他,摇头说不会,这是我自己的道,我很明白自己该如何走下去。
他也就释然了,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我肩上用力拍了拍,说要不,你考虑一下,进警局帮帮我吧,警局还有很多事,需要你这种有本事的人帮忙呢,你放心,退休之前,我会一直关照你的。
我笑了,术士不入公门,是我们这一行的铁律,也许温局这么说,只是为了弥补内心对我的歉意,但我真正想说的却是,他误会了。
从始至终,我和温倩真的没什么。
上午,我返回住的地方,简单睡了一觉,醒来后,便开始收拾起了行
李。
我这人对生活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有片瓦遮身,就十分满足,所以收拾的行李也很简单。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