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大哥。”
我微笑点头,扯了扯赵承一的袖子,小快步跟在了苗人大哥身后。
赵承一则是满脸疑惑,用手拽了拽我的衣角,很小声地嘀咕道,“真奇怪,这位苗人大哥刚死了母亲,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难过的样子,反倒惦记着要吃席?”
我小声应道,“这就是苗人和汉族人的风速差异了,待会儿你不要乱讲话,免得触犯了人家的忌讳。”
苗人和汉人不同。
在汉人眼中,亲人离世是一件特别悲痛的事情,但是部分苗人因为独特的信仰和风俗,觉得苗族子民,都是山神的孩子。
子女出生,是山神对于苗人的馈赠,而父母的离世,则是代表又重回了山神的怀抱。
这属于信仰问题,不能因为人家没有嚎啕大哭,就说苗人不孝顺。
我们跟随在苗人大哥身后,很快就走进了一个院子。
这里比较流行办“流水席”,从村寨中间,一直将座椅摆到了村子外面,每个座位上都坐着寨子里的村民,从老人到孩子,都有各自的座位,显得很是热闹。
由于是客人,我们被苗人大哥带到了最前面的一个席位,坐在这里的都是寨子里的老人,地位十分尊贵。
到了开席的时候,这些老人都很客气地招
呼我们,不断地把筷子伸进锅里,替我和赵承一捡出一块块大肥肉,硬要塞进我的碗里。
一指厚的大白肉,赵承一吃的满嘴都是冒油光,我却觉得很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假装吃得很欢。
随后,几个老人分别端着大瓷碗,向我们敬酒。
人家一番好意,我不能拒绝,要是拒绝了就会显得看不起人,说不定会有人当场翻脸,抽刀子跟你拼命,为了迎合当地的风俗,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了满满一大碗,也跟着站起来,对这些老人一一回敬。
等到吃饱喝足,那位苗人大哥就热情地朝我们走来,“两位吃好了没有,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我和赵承一赶紧摆手,对苗人大哥感谢道,“谢谢款待,苗家的饭菜都很可口,备有一番风味,我们已经吃饱了。”
这话也并非出于客套,连着吃了十几块大肥肉,又干了好几万包谷酒,我早就撑得够呛,只是赵承一还有点意犹未尽,看着桌上没被啃完的大猪蹄,显得恋恋不舍。
受了人家的好处,我也不好表现得太直白,等宴席散去,便对苗人大哥说道,“大哥,请问苗人葬礼有什么忌讳没有,我和胖子都是手艺人,或许还能帮忙做场法师
之类的。”
苗寨对我们这么热情,我也不能失了礼数,礼尚往来,尽点本分也是应该的。
“不用,苗人天养天收,落葬的习俗和汉人不同,我们这里丧葬礼节和汉族区别很大的。”
苗人大哥笑着摆摆手,又说道,“亲人去世,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件特别悲痛的事情,我阿妈是去侍奉山神了,这是我们一家的荣幸!”
虽然不太能理解这个寨子的风俗,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再坚持什么。
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苗人大哥便把我们带回了自己的小院,指了指一个房间,说客人要是累了,可以先躺下休息一会儿,祭祀要晚上凌晨才会举行,你们可以一起参加,也可以不用参加,我们这里比较随行的。
我谢过对方,又问道,“你好像对汉族的文化也挺了解的,以前去过汉族吗?”
苗人大哥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干净的白牙,“当然去过,苗寨穷,没什么收入,打了值钱的猎物,我们都会跑到汉人的地方去售卖,所以懂不少汉语,也接触了一些你们的风俗。”
我哦了一声,心说难怪这个寨子的人对我们这么客套,原来经常会和汉人打交道。
简单聊了几句,我酒劲上来,有点撑不住了,便
拜别大哥,和赵承一走向了房间。
这房间十分简陋,统一的木板阁楼,不仅墙壁是用木板搭建,就连床板也是木头打的,下面铺着一层干谷草,比较毛躁,睡起来并不踏实。
好在我们并不是什么讲究人,酒劲一上来,也顾不得许多,走向木板床,倒头便睡了过去。
因为喝了太多酒水的缘故,我这一脚睡得并不踏实,睡了没多久,便被尿意憋醒了,于是起来推了推旁边的赵承一,提醒他该起床尿尿了。
赵承一睡得整迷糊,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不过他也被尿憋得紧,便立马翻身下床,在房间里寻找夜壶。
完事后,我们正想返回去睡,冷不丁,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吹牛角的声音,还伴随着许多锁啦声。
这会儿我俩酒劲都过去了,赵承一睡不着,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十分好奇地说道,“看来他们正在进行超度亡灵的仪式,要不要看看?”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清醒了一些,便点点头,和赵承一爬到窗户边上,打量这些苗人是怎么给死人超度的。
此时村寨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苗人,都拉着火把在一片空地上举行丧葬仪式。
因为地域的关系,苗寨即使到了冬天也不会太寒冷,负责祭祀的苗
人全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