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我立刻就不淡定了,急忙挤开彩鳞,朝着前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苗寨所在的方向,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空气中除了大股浓烟之外,什么都感知不到。
“难道寨子里的人已经……”
我心中一沉,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彩鳞却摇头说道,“不会,清河苗寨足足有两百多人,而且不乏一些实力强劲的蛊师,摩门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一夜之内将所有人屠戮干净,阿嬷多半是带着人转移了。”
“他们会转移到哪里?”
我心中一动,急忙追问道。
彩鳞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皱眉沉思了起来,过了好久,她才指向峡谷左边的一条林荫小道,轻声说,“那里有个山洞,是阿嬷时常闭关的地方,如果苗寨中还有幸存者,多半回去那里进行躲避。”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我二话不说,一把握住彩鳞的手腕,大步朝那条林荫小道走去。
彩鳞则怔了怔,轻轻把手抽回去,低头跟随着我跑。
果不其然,我们刚刚穿越过前面的树林,立刻感应到了大量人马的存在,我站在高处往下俯看,立刻就看见了两队人马。
一对人马是由春花婆婆所带领,
几乎个个带伤,满脸都是陷入绝望的悲愤感。
而春花婆婆等人身后,还跟随着一支由三十几个壮汉组成的队伍,虽然人数较少,但个个都手拿兵器,一脸的凶横,正对着四处溃逃的苗人进行追杀。
“他们果然在这里!”
望着山坡下混乱的场面,我脸上顿时一沉,顾不上多想,立刻反拎着棺材钉,快速赶了上去。
等到了跟前,我直接纵身一跃,飞快冲向厮杀得最热闹的地方,将长钉一刺,钉穿了一个人的眉心。
“王青云,你怎么回来了?”
望着忽然杀出来的我,正在率队抵抗的春花婆婆脸色骤变,急忙朝我这边赶来。
与此同时,彩鳞也飞快跟来,出现在春花婆婆面前,对着脸色大变的她低声说道,“阿嬷,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违背你的命令,但我和王青云都不希望看见苗寨被毁。”
“你们,唉……”
春花婆婆脸色复杂,一半是恼怒,另一半却是深沉和无奈,最终也舍不得责备彩鳞,只能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叹气道,“你们现在回来,恐怕就只能跟着大家一起死了。”
经过一夜拼杀,我看得出这位年近耄耋的老人已经十分疲惫,包括跟随在春花婆
婆身边的那些个蛊师们,也基本都带着伤势,就更不要提那些普通的苗人了。
整个寨子一共两三百人,拿得出手的蛊师顶多只有十个,其余的大部分都是些老弱妇孺,坚持到现在的人已经锐减了一半,仅有不足一百人的数量了。
而敌人则有备而来,来势汹汹,个个都以逸待劳,精神饱满,仅仅是一支三十几人的队伍,就把一百人的苗寨撵得东奔西跑,根本无法反击。
瞧这情形,战况已经对我们十分不利,我不敢怠慢,急忙对春花婆婆劝道,“婆婆,快带人躲进万毒窟吧,只有借助那里的地形,我们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不行,绝对不可以!”
春花婆婆却一脸固执,十分严肃地摇头说道,“孩子,你也知道万毒窟下面存在一扇地狱之门,这些人就是冲着万毒窟来的,如果我们把人引进去了,只怕后果会更加难以设想。”
“命都保不住了,哪还有时间顾及那些事情!”
我脸色一肃,眼中迸射出一道凶狠,忽然加重语气喝道,“难道你真的想眼睁睁看着寨子灭亡,一整个村寨无论男女老幼,都变成摩门屠戮的对象吗?”
我的话让春花婆婆的老脸一抖,眼中
顿时浮现出极度复杂的情绪。
她一脸悲愤,看向身后那些在敌人魔爪下苦苦挣扎和惨叫的苗民们,浑浊的眼珠中随即淌出两滴眼泪来,一脸无奈地嘶吼道,“大家快跟我一起撤,我们躲进万毒窟!”
“早就该这么做了!”
趁着春花婆婆收拾残部,朝着五毒库峡谷方向倒退的时候,我已经拎着棺材钉跳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先是洒出一把黄符,随即狂踩罩步,口中念念有词。
等到行完一遍咒语之后,我立刻狠狠一跺脚,将棺材钉一引,爆吼一声“起”!
符纸中弥漫出一股强劲的冷风,狂风呼啸,吹刮了一块地皮,大量黄沙漫天,将追兵的路线封堵,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家伙立刻被风沙盖住脸,变得源头转向,倒在地上连连呼喊了起来。
可神风咒并不足以驱赶这么多对头,就在我继续踩罩,打算布置更强的阵法时,山坡之下居然刮起了另一股森冷的风暴,紧接着便是几道游移不定的鬼影儿,忽然自狂风中迸射出来,笔直地扑向我的面门。
“控鬼术?”
我太阳穴一跳,急忙塞了两枚铜钱在嘴巴里,将铜钱死死地压在舌尖之下。
等到那些森白的鬼影儿靠近我时,
我立刻张嘴暴喊,将舌尖下的铜钱吐出来,狠狠砸在一个阴魂的身上。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