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幸存下来的人,都在庆幸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我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
等休息了一阵之后,我便努力地扭动头颅,四处张望,才发现我们身处于一个巨大的地缝或者地下峡谷之中,周围是一片湿漉漉的水幕,将天光也完全屏蔽了起来,从我这个角度看向天空,连太阳也变成了鹅黄色的。
峡谷下面湿地丛生,往后不远就是一片人迹罕至的雨林,林中纵横阡陌,到处是横七竖八生长的烂木头,随处可见的荆棘和刺藤,显得颇为神秘。
头上的太阳也颇为冷淡,如同隔了一层薄膜,令人无法感知到它的温度。
刚从那么诡异幽暗的环境中走出来,没一会儿又来到了这么神秘的一片峡谷中,我的心情依然显得颇为沉重。
这里的空间实在有些古怪,再出发之前,我曾经和丁延峰研究过这里的地形,将卫星地图反复钻研了数遍,印象中这附近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峡谷。
那么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又是怎么形成的呢?
罗开平也取出了一个罗盘,搁在地上测算起来,约莫半分钟后,他走向了我,用一种颇为古怪的语调说,
“小王,这里的环境不太对劲,好像地煞磁场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屏蔽,连我的罗盘
来到这里之后也完全失效了。”
正说着,赵承一也陪同杨毅走向了我们,双双拧干了衣服上的水渍,边走边茫然地看向四周,
“这是个什么地方啊,怎么卫星地图上面也没有任何显示,我们不会是来到了地底深处的世界吧?”
我笑骂了一句,说死胖子,你别瞎说,这里的环境虽然古怪,但我可以肯定,咱们依然处在阳世当中,要是真的掉进了阴阳界,恐怕你连太阳也不可能看得到。
研究了一会儿,大伙并未得出任何结论,只好先把人聚集起来,架上了一堆篝火,将身上的衣服全都烘干。
杨毅则带着一个技术员,开始捣鼓起了那个军用电台,试图将电台里的信号恢复,重新与丁延峰他们获得联系。
可奇怪的是,尽管我们已经离开了地洞,但是军用电台仍旧接收不到任何信号,不知道是因为泡过水而失效,还是因为这里的磁场过于混乱,导致了电台失灵。
连着尝试了好几次,电台中始终没有回应,气得杨毅直接一脚将它踹翻,气鼓鼓地回头说,“没辙,咱们与丁处算是彻底失联了,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晓得究竟沦落到了哪里,看来今天是肯定出不去了。”
罗开平苦笑着说,“当务之急,还是
先找个安全的角落,把人都安置起来,等过了今晚之后,在讨论怎么离开吧。”
实在想不出任何好办法,我们只能按照他的指令行事,沿着水潭边缘搜寻,虽未找到出路,倒是采摘了一些比较甘甜的野果,用来果腹充饥正好。
这峡谷中天色黑得很快,不一会儿我们就看不见太阳光了,于是赶紧升起了篝火了,一行人都围坐在篝火堆旁,一边回顾之前的遭遇,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没等商议出什么结果,大伙却都饿了,便将采摘到的野果都分了出来,简单填饱肚子。
山中野果水分充足,虽然略带几分苦涩,可对于饥寒交迫的我们来说,却不亚于真正的美味珍馐,大伙将野果塞进口中,囫囵个地咽下去,一边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一边又对这神秘莫测的自然,产生了浓浓的敬畏心理。
这一趟的遭遇,让我们充分见识到了大自然的恐怖,也明白了身为凡人的我们,必须对自然具备着一定的敬畏之心,否则下场便如之前那些横死在山腹中的遇难者一般。
回想之前的重重,我心中感慨万千,偏偏这时候,赵承一又拿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回头问他怎么了,却见这丫的眨了眨眼睛
,用颇为奇怪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四爷,小声道,“这老爷子不饿吗,为什么不吃我们摘回来的野果?”
我也觉得奇怪,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大伙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按理说,有东西可吃,四爷应该高兴才是,可他却只是独自呆坐在水潭边上,用手摸着肚子,表情也显得怪怪的,宛如便秘了一般。
这细节引起了我的关注,我只好走上去,来到四爷身后询问道,“四爷,你怎么不吃东西?”
“肚子有点不舒服,吃不下。”
四爷将分到的野果都放在地上,然后冲我摇了摇头。
我这才发现,这老头的脸白得有些过分,肩膀也是一抽一抽的,仿佛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显得颇为古怪。
我暗暗好奇,虽说四爷年纪大了,不像年轻人那么健壮,可这老头之前跟在我们身边,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怎么现在反倒露出一副病态?
莫非是在水里浸泡得太久,导致他染上了风寒?
我正要伸手去摸他脉门,冷不丁,这时候的四爷却狠狠抽了一下身子,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环顾四周,张了张嘴,似乎打算说话,可是喉咙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死活发不出声音来。
“你怎么了?”
我感觉这老头子状态有些古怪,赶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