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赛湄河畔的路程很是颠簸,大巴车上除了我们,还有一些专门赶去参加玉石交易会的华商。
大家都是中国人,自然免不了一些交际应酬,尤其当听说,我和赵承一还是修行者之后,这些华商对待我们的态度就热情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这些人,我便靠在车窗玻璃上休息,望着车窗外那片阴沉沉的天空,内心却总有一种预感,恐怕这次出行,并不会显得那么轻松。
缅甸这里的自然风光很不错,由于缺少工业化建设,导致这里的山区大多还充斥着原始的面貌,与苗疆一样,处处都是纵横的山野和荒林。
在路途中,偶尔能捕捉到一些比较有当地特色的贫民窟,以及许多光屁股小孩,一直跟着我们乘坐的大巴车追逐。
赵承一不由得感叹,“同样是人,这些缅甸小孩的生存环境,和国内城市里的孩子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众生皆苦,阿弥陀佛……”
汽车在崎岖的路上颠簸行驶,足足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方才抵达了湄塞河畔,沿着水道逆行而上,不消过久,便来到了这个缅泰交接的小集镇。
这里位于泰国最北端,严格意义
上讲,已经不属于缅甸城镇,但是由于缅泰两国的特殊国情,所以通行十分顺畅,并没有经历任何波折。
下车之后,司机老吴将我们带到了下榻的酒店,表示交易会需要明天上午才会举行,大家可以先歇一歇,如果感到无聊的话,也可以离开酒店去逛一逛,这地方安保措施还是挺严密的,不需要担心人身安全受到威胁。
我欣然允诺,目送老吴离去,这才关上酒店大门,将目光转向了正用手扶着额头的赵娟。
自从接近湄塞河后,赵娟的情绪就变得波动了起来,脸色也极差,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的恐惧,还是因为接近了那个施咒者,气色变得格外难看。
彩鳞则一直陪坐在她身边,轻柔地安抚着,但也未能有什么效果。
我走向赵娟,端详她渐渐苍白起来的脸,小声问道,“怎么样,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在接近这里之后,心里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悸感,很担心马上就会有事发生,而且眼睛也在隐隐作痛。”
赵娟看了我一眼,吃力地描述道。
我点点头,心说看来是没跑了。
她的这种症状,应该是处于彩鳞
的蛊咒压制,与体内的降引发生冲突所导致的。
这也说明,那个施术者应该就生活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正是因为她体内的降引,与施术者的气息达成了某种共鸣,所以才会重新躁动起来。
我谨慎地拉开窗帘,环顾四周,确认酒店下并没有可疑的人员之后,这才重新走到赵娟身边坐下,低声安慰道,“放心,打现在起,我们三个会轮流守候在你身边,绝对不让任何陌生人接近你,对方想要对你下手,也必须闯过我们这一关。”
为了让赵娟安心,我当即取出了画符的纸笔,画了几张镇宅安灵符,将它们全都贴在窗户上,随后又将一张灵符叠成三角形,让这个女人将符纸压在枕头下,什么都别想,将情绪放空,先睡一觉再说。
有了符咒的压制,她体内的降引不再躁动了,并且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
我则将赵承一拉到一边说,“胖子,今晚上半夜,由你负责守门,到了下半夜则换我,赵娟会有这种现象,说明丝罗瓶已经在附近不远了,为了防止他今晚出手,我们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紧赵娟。”
“放心吧,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赵承
一拍了拍胸脯,对我保证说。
经过这么多事,我俩早已不再是当初在老槐村里被人撵得鸡飞狗跳的小杂鱼了,就算于人斗法,内心也始终保持着一份淡定和从容。
别看这大胖子平时窝窝囊囊的,成天被我欺负,一旦认真起来,怕是连我也不是对手。
为了保持足够的精力,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挑战,我哪里都没去,在对赵承一简单交代了一番之后,便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蒙头睡大觉。
入睡之前,我还刻意取出了镇魂铃,将铃铛挂在了窗户外面,但凡有任何黑法气息入侵,镇魂铃都会立刻给与警示。
时间慢慢过去,我从下午六点半左右,一直睡到了夜里十一点,镇魂铃并未发出示警,而我也被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搅扰得心烦,感觉无法入睡,便索性坐起来,盯着窗帘外面的雨幕发呆。
东南亚地区雨水很足,类似这样的绵雨天气并不罕见,只是不知为何,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我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太平,莫名的一阵难安。
之后,我便起身走出了客房,来到赵承一正在守夜的地方,这家伙正像门神一样,瞪着两个铜铃大眼,十
分谨慎地看着身边的一切。
我感觉好笑,有了赵承一守在这儿,想来是不会出问题的,于是就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转过身,沿着楼梯下去,来到酒店之外打量雨幕。
入夜之后,这个异国小镇显得尤为平静,除了淅沥沥的雨声,就没有别的动静。
我已经很久没有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