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比较麻烦。”
我把眉头紧皱起来,又默默缩回了手。
失魂这种事并不少见,不过一般只集中在小孩和老人身上,壮年人的神魂稳固,轻易是不会被吓到散魂的。
而孙涛之所以失魂,也不像是因为受到了什么惊吓,最大的可能,或许还是砍树的过程中,无意间触怒了某个阴灵,从而导致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我就把目光移开了,对孙涛媳妇说道,“大姐,能不能告诉我,你老公砍树的地方在哪里,又因为什么原因要砍掉那几棵树?”
孙涛媳妇抹着眼泪说,“是这样的,最近几年,果园的效益不是太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山那一片果树解出来的果子总是又苦又涩,我们家涛子去山里检查了几次,发现几棵柳树却长得又壮又高。”
孙涛觉得,可能是因为那几棵柳树吸收了太过营养,导致自己栽种的果树受到影响,所以就打算将柳树砍了。
可谁知道自从砍完柳树之后,回家就变成这样了。
我默默听着,随后点了点头,“这样吧,天已经晚了,你先守着孩子休息,等第二天一早我在去那几棵柳树被砍掉的地方看一看。”
孙涛媳妇千恩
万谢,又哭哭啼啼道,“大师,你能不能看出我们家涛子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被哪个野鬼也迷住了?”
我苦笑道,“如果仅仅只是被山里的野鬼迷住,倒也不会这么棘手了,总之你先不要着急,今晚我会守着孙涛,让他睡个好觉的。”
“谢谢。”
孙涛媳妇也没什么主见,只能点点头,又跑去厨房忙活,替我煮了碗荷包蛋,算是答谢。
我也不客气,赶了这么久的路,肚子着实有些饿了,等吃饱喝足,才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毛笔和朱砂,沿着孙涛家的大门画了一些镇宅的安灵符,保证今晚不会有邪鬼上门。
等孙涛媳妇带着孩子睡下之后,我才用清水洗了脸,然后盘腿坐到苦主面前,将左手覆盖在他额头上,默默诵念了一边咒语。
几分钟后,我把手缩回来,心中暗自思衬,孙涛体内并不存在太过强烈的鬼怨之气,我的咒语对他不起作用,不过额头中间,却总有一股淡淡的黑气萦绕着,说明的确是有过撞邪的经历。
看来,要想帮客户恢复正常,就必须向设法给他招魂了。
而追魂法事跟驱邪是有本质区别,驱邪大多是被阴灵缠上了身,阴灵附在人
体上能力会大。大降低,也比较好控制,只要用符咒束缚阴灵,在人体内消灭或者驱除出来就算完事,相对简单。
招魂则显得比较麻烦,毕竟不晓得孙涛的魂魄究竟被勾去了那里,而且就算找到了他的魂魄,那只害人的邪鬼,也未必肯将他的魂魄归还,所以会相对棘手一些。
其次,我也有点不太明白,这个邪鬼为什么一定要吸收孙涛的魂魄呢,这么做对它究竟有什么好处?
怀着这些疑问,当天夜里,我就在孙涛的房间打了个地铺,囫囵着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天清晨,我起床之后便立刻推开了所有门窗,让窗外的阳气能够多飘一点进来。
孙涛媳妇则早早起床,替我们弄了一点吃的,询问我打算怎么给丈夫驱邪?
我想了想,没有马上说出计划,而是对孙涛媳妇询问道,“这个果园是什么时候修起来的,在修起来之后,有没有经历过什么比较异常的事情?”
孙涛媳妇很惊讶,回神想了想,又一脸苦恼地对我说,“大师,我嫁过来没几年,也不清楚果园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只能问问村里其他的人了。”
我点头,说那好吧,你也别着急,孙涛这
情况不是立马就能搞定的,我还得去村里找人打听一下关于果园的情况,等下午再说。
匆匆用过早饭,我就在孙涛媳妇的指引下,走向了果园外的村子。
这个村子规模不大,约莫十几户人家,见孙涛家出现了一个外人,都跑来看稀奇。
我也不介意,盯上一个面相比较和善的老大爷,上前递了支烟,询问果园的来历。
那大爷倒是蛮健谈的,见我礼数很周到,便笑嘻嘻地介绍道,“是这么个情况,解放之前,这里曾经有个坟场,是专门用来埋葬那些在战乱中枉死的人的,因为那个时代比较混乱,也少不了被一些马匪驻足。”
“这些马匪可凶着呢,盯上谁家有钱,就会趁天黑杀人放火,要是谁家姑娘长得俊点,往往也难逃毒手,索性后来解放了,政府出面剿匪,把山上的马匪窝炸平了,又在后山种了些果树,一来二去,这里就变成一个果园了。”
我哦了一声,心中也大致有了判断。
如果大爷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后山很可能是个“积阴地”,埋葬着不少在战乱中横死的无主孤魂,而偏偏又有人在后山栽了几根柳树,这些柳树具备着很强的聚阴效
果,多半成为了很多阴灵的寄身场所。
而孙涛偏偏又砍倒了那些柳树,难免会遭到报复。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再久留,立刻带着消息返回了客户家中,对孙涛媳妇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