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脸上的表情有了舒缓,掌教真人的目光也变得越发和蔼了许多,微微捋须,邀请我进他打坐的地方休息。
这时候玉玑子也走上前来,双手抱拳,对我说恭喜。我对他点头一笑,询问他带我进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把话给讲清楚,玉玑子摇头说,“如果让你有了心理准备,怕是未必会肯跟我进摘星阁。”
我一阵苦笑,心说这帮臭道士,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想不到背地里还藏了这么多心眼,也难怪我师父不能在山里静修了。
等到落座之后,掌教真人便挥了挥手,示意玉玑子先下楼主持茅山的事务,玉玑子领命而去,飞快下了楼,我这在掌教师兄的招呼下,坐在了一个蒲团上,望着他那张宛如婴儿般红润的脸,又回想起他挥手之间,就瓦解掉我雷法的细节,心中的钦佩感不禁油然而生,赶紧抱拳道,
“之前斗法的时候,我已经心性失控,差点毁了这里的建筑,还请师兄见谅。”
招教真人挥手笑道,“无妨,人没事就好,小师弟心里该不会对我还有气吧?”
我急忙摇头,说怎么会呢,多亏了掌教师兄的安排,才让我在茅山有了立锥之地
,要是没有刚才那出斗法,恐怕我也未必能轻易获得山门的认可。
他晗笑点头,不再对此事计较,转而又问道,“对了师弟,你跟随玄真师叔多年,想必对他的近况也有一定的了解吧?”
我茫然摇头,苦笑道,“说实在的,我师父的行踪一直是个谜,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他老人家究竟想干什么,这次登山,除了回归师门之外,更重要的一点,也是为了向师兄您打听他老人家的去向。”
“连你都不清楚,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掌教真人将眉头一皱,默默摇头说,“我这位师叔生平最爱的就是游戏风尘,对于内宗的事务向来不会参与,也不会向将自己行踪告诉任何人,几十年来,我都向邀请他回山,可惜他一直没有答应。”
我不解道,“他之前不是回来过一次,顺便还带走了茅山的传宗信物吗?”
“的确是这样,不过对于自己的去向问题,他始终没有给出交代。”
掌教真人默默叹气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去了一个常人无法抵达的地方,更多的详情就不得而知了。”
我点点头,心情也变得沮丧起来。
如果连掌教真人都不了解我
师父去的地方,恐怕全世界也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既然得不出结果,我也就不再纠结,转而又把自己在山脚下遇上的遭遇,全都讲述出来。
“居然会有这种事?”
听到这话,掌教真人立刻将眉头一皱,眼中也射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寒芒,“摩门如此行事,莫非是正打算彻底与正道为敌?”
我说近些年来,摩门的行事作风一天比一天猖獗,不仅屠杀了很多小门派,就连苗疆边民,也没少受这些家伙的荼毒,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个组织近几年推举出了一个信任的尊主,这家伙叫魔罗,说起来还跟我存在一些联系。
当即,我又把魔罗是如何出生,如何成为摩门新任尊主的事情娓娓讲述,引得掌教真人一声长叹,摇头说道,
“回想摩门的上一任尊主,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想不到由他创立的组织,如今居然完全背离了正道,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邪魔宵小,实在令人惋惜。”
我说是啊,估计是因为这些年,摩门分崩离析,已经逐渐走向式微,那些疯子不甘心于教会就这么没落,才会配合魔罗,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疯癫之事吧。
“这些都不聊
,师弟,我这次招你过来,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托付给你。”掌教真人默默听着,直到我发表完意见,这才又看向我道,
“三年前,师叔回山的时候曾经向我提起过你,也跟我说过关于你的身世问题,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随后有苦涩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道,“还好,这些年他都没怎么出现过,除了在关键时候救过我两次外,就一直处在沉睡当中。”
“嗯,如果他能一直沉睡下去,自然是再好不过,怕只怕到了某一个关键性的节点,属于他的意识,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掌教真人看了我一眼,又道,“青云,你把右手伸过来。”
“做什么?”
我一愣,但还是迟疑着把右手伸了过去,还没等再次询问,就见掌教真人快速出手,指劲如刀,在我右手的手心上,快速画出一个阴阳鱼旋的图案,随后将手一翻,轻轻一拍。
我瞬间感到右手一片灼热,一股爆炸性的气息飞速涌入手心,疼得我五官歪斜,直抽冷气。
“别慌,我为你打入的,是我自身的一滴精血,一旦将来属于他的意识觉醒,
我便能隔空感知,替你压制一二。”
掌教真人握住我的手腕,十分严肃地叮嘱道,“不过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该来的东西,到最后还是一定会来的,师弟你务必要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我重重点头,将右手缩回,愣愣看向手心中的阴阳图案,又看了看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