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艘船走得极快,不消一会儿,商船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两百米了。
这时候董坤也急忙站出去,朝对面的船大喊道,“前面的朋友, 还请急忙改道,两艘船靠得太近,可能会产生摩擦。”
此言一出,对面那艘船上立刻有了反应,接着船头亮起了灯,有几个人快速来到了船头,站在跟最前面的那人,正是之前在岸上见过的黄门郎,此时也拱手,朝这边高声喊道,“前面的船队,莫非是崂山的人马?我是荆门黄家的黄天锡,正受到湖中的水怪追赶,能不能请你们行个方便,让我们的人登船一叙?”
灯光亮起的那一霎那,我们已经瞧见了对面人的长相,除了喊话的黄门郎,甚至还有许久没有见过面的黄鹏飞,此时也正披着一件蓑衣,焦虑地站在船头,朝我们这边望来。
董坤便回头,找我们商量一番,然后大声说道,“十分抱歉,我们的船太小,现在已经挤满人了,实在不适合接应你们,既然你们有麻烦,我们可以先把船往后靠,让你们登岸再说。”
显然,崂山并不希望与黄家打什么交道,随着董坤一声令下,周围的水手们便立刻摇动船舵,迫使客船转向,将靠岸的路给让
出来。
很快,两艘船缓慢接近,彼此都能够瞧清楚对方脸上的神情,我不想和黄腾飞见面,于是退入阴影之中,免得多生事端。
那边的人也没发现我们,只是拱手称谢,说是刚才袭击他们的水怪十分厉害,希望我们小心一点,不要触了那畜牲的霉头。
董坤直接答话道,“没关系,我们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很快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表面上,两艘船上的谈话还算客气,并没有爆发任何冲突,正当我和赵承一舒了口气,感觉并不需要我们撑场子的时候,对面那艘船的客舱深处,却传来了一道十分苍老浑厚的声音,
“呃……崂山的人腿脚还真是快,想不到你们也到了这种地方,老话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撞上了,何不请我们上船叙叙旧啊。”
这声音一起,对面的舱门中,边走来了一道颇为苍老的身影,面黄枯瘦,眉高目深,一字眉下双瞳交叠,显得十分苍老严肃。
我感觉纳闷,心说崂山和荆门黄家素来没有交集,何来叙旧只说?而且对面这老头看起来颇为陌生,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来历。
正当我思索的时候,身边的杨毅却把眉头挑了一下,微微靠向我说,“这个老
头是叫黄孟,是黄家门主,黄不凡的胞弟,也是现任的黄家掌权人,想不到连他也在那艘商船上……”
听说对方的人打算要上船,董坤刚刚平静下去的脸色有一下子皱紧了,满脸为难,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显然是打算叫我们过去撑场子。
我见状也只好上前,来到了灯光下面,对着那位黄家二爷拱手道,“黄二爷,刚才我们已经讲过了,这艘船上人满为患,实在不方便接待外客,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不妨你们先把船靠到岸边再说。”
“是你?”
瞧见了我,对面的黄鹏飞立刻变得激动起来,那位黄家二爷则是满脸疑惑,偏过头,对黄鹏飞询问了几句什么,黄鹏飞则把脸凑到他耳边,快速讲了几句。
接着,黄家二爷便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番恍然大悟的神态来,又转向我道,“想不到这艘船上,除了崂山弟子外,居然还有茅山的人,你就是那位号称茅山开派以来,最年轻的内宗长老,王青云?”
我拱手道,“前辈客气了,小子的确是王青云,这次陪着崂山的朋友们一起登船赶来鄱阳湖游玩,不想居然在半路上遇见了黄家二爷,真是幸会。”
我嘴上说着幸会,但
表情却没有丝毫放松,这些黄家人究竟是什么脾气秉性,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在这种时候,实在不宜跟他们进行太多交流。
见我们没有让自己登船的意思,这位黄二爷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但他身份毕竟摆在这里,也不好咄咄相逼,于是便露出了一张客套的假笑,“看来这艘船上的确是有不少人,算了,既然不方便,老夫也不强求了,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了。”
说完,他直接招了招手,身后那帮黄家的人马就立刻行动起来,缓缓转舵,打算从另一条路靠岸。
见状,我也暗暗舒了口气,擦了擦冷汗,又看向了那艘船的背面,结果却发现黄鹏飞一直死死地盯着我,眼中露出颇为阴险的光。
我并不在意,正要摇头离开,偏偏这时候,那看似平静的湖水中,却又再起波澜,只听扑腾起身,水中居然闪过了一道暗黄色的影子,身形硕大,直奔黄家的船底而去。
“黄金龙蟒?”
瞧见这道影子,我和赵承一都忍不住把目光眯了起来。
回想昨晚,摩门的人花了这么大代价,好不容易才布置好了陷阱,打算将这头黄金龙蟒除去,可惜最终因为我们的出现,导致功败垂成。
真
没想到,时隔一天,这家伙居然又开始在湖中兴风作浪,这么看来,之前攻击那些商船的水怪,应该就是它了。
“糟糕,那畜牲又出现了!”
黄家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