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我们所在的区域就被舰船上的人团团围住,出现了好多手执武器,面色严肃的军人,开始对着我们进行盘查。
黄不凡没有下船,只是冷冷地站在甲板尽头,对我们投来十分冷峻的目光,视线低沉,眼眸微微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确定这老东西有没有接到黄鹏飞的死讯,也不敢冒头与他打招呼,于是便假装不认识的样子,跟随在杨毅身边,接受那些军人的盘查。
没多久,就有一个戴着墨镜,气息十分深沉的中年人,匆匆走到了我们面前。
杨毅显然是认得对方的,没等对方完全靠近,嘴皮都微微抽动了一下,“真该死,居然是三处的处长魏霆川,这家伙跟咱们老局长不是一路的人,一直受那位黄顾委统辖,这次过来,恐怕是没安好心。”
正说着,那位魏处长已经来到这边,脸上却保持着一副微笑,笑嘻嘻地伸手过来,表示要与我们握手。
杨毅也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于是硬着头皮与他相握,又说到,“魏处长,怎么这次来的是你,满处长他们人呢……”
“在你们登岛之后,他们遭到了湖中水怪的袭击,损失挺
惨重的,所以暂时退到了陆地上,由我们代替一处的人执勤。”
魏处长满脸堆笑,脸上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自得。
杨毅嘴角一动,随即点点头,又哦了一声说,“既然是赶来接应我们的,就请放下绳索,接应我们返回陆地上吧。”
魏处长却笑着摇摇头,说不急,在你们上船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这家伙尽管脸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但看起来却着实很令人讨厌,杨毅也忍不住将眉头皱了皱,随后问道,“什么问题?”
“那巫魔权杖的最后一块碎片,应该是在你们身上吧?”
魏处长将目光眯紧了,轻轻瞥了我一眼,尽管脸上始终带着笑,可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有劳几位,先把这重要的东西给交出来,随后再登船离岛。”
什么?
听到这话,我们都是一脸火气,心说好个大内黄顾委,之前魔物走漏,到处破坏的时候你们的人马在哪里?好不容易等待事情平息,到了该摘桃子的时候,这老家伙就立刻带人来了,简直好没道理!
可生气归生气,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说什么也没办法继续去争论了。
而
且船上的黄不凡虽然没有现身,但他背后所代表的,可是整个大内的威严,我们就算再不爽,也没那胆子跟大内的人马对抗。
思来想去,我只好露出一副苦笑,又把手伸向背后,摸出了那个木盒子,递到这位魏处长的手中,深吸了一口气道,
“东西可以给你们,不过这次行动,是由我师兄岳局发起,由满处长亲自坐镇指挥,为了抢到这东西,我们流血又流汗,还损失了不少战友,这份功劳,你们可得明明白白地替那些枉死者记上,至于怎么补偿,我就不管了,只要别让那些惨死在行动中的弟兄们寒心就好。”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邀功的人,可这次行动,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不少宗教局成员参与,最终这些人大半都死在了鄱阳湖中。
毕竟是一起参与行动的生死兄弟,尽管我和其中大多数人都不熟悉,可不管怎样,哪怕只是出于公义,我也必须要替他们争取一定的荣誉和好处才行。
尤其是那些在战斗中死掉的,一家老小还等着赡养,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这些都是他们该得的。
而听了我的话之后,魏处长也不多言,只是点
点头,说王少侠尽管放心,如何安置这些死难的成员,这一点,组织上自然会考虑。
说完,他便接过了木盒,转身离开,又飞快跨上了那艘舰船。
我们冷冷地伫立在原地,看见这位魏处长带着我们辛苦抢到的盒子,脚步轻快地走向黄不凡,将盒子双手奉上,还十分恭敬地垂头说了些什么。
而黄不凡在拿到盒子之后,倒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脸色不悲不喜,又继续从高处看向我们、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看我。
从我这个角度,恰好能够捕捉到这老东西犀利的眼神,顿觉额头刺痛,忍不住把目光抬起来,隔着一段距离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既有排挤,也有惊讶,还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怒,起初我还想不通,他这些情绪究竟是打哪儿来的,直到脑筋一转,回想起了黄鹏飞惨死的事,方才恍然大悟。
是了,早在进入地穴抢夺的时候,我就已经把黄鹏飞的死讯,告诉了黄家二爷。
而黄家二爷又是着黄不凡的胞弟,估计是在脱险之后,又将黄鹏飞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也解释了,黄不凡为什么会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我。
这老东西
一向把黄鹏飞视作自己的接班人,这一点,我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预感到了。
如今,这个被自己给予厚望的孙儿,居然惨死在了鄱阳湖禁区,而且还是死在了我的眼前,他心中悲痛,难免会因为此时而迁怒于我。
想通此节,我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把手臂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