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实在太晚了,再加上之前我们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都疲惫得不行,于是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各自返回室内休息。
等爬上床之后,我用双手枕着后脑勺,一边对着地下室天花板发愣,一边思索着进入荆州之后的遭遇,心里边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这感觉就像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默默窥探我一举一动似的,让我浑身都感到莫名的不自在。
按理说,我和赵承一进入荆州的事,应该仅有几个有限的人知道才对,可为什么刚来荆州第一天,就会受到这样的“招待”呢?
怀着疑问,我沉沉睡去,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
杜峰的生活比较简单,见我醒来之后,便又带着我走进厨房,又弄了一碗油泼辣子面,权当招待了。
我有些好奇,问他干嘛这么喜欢面食?杜峰就笑笑,说自己打了半辈子光棍,身边也没个女人帮忙照应家里,平时忙于工作,饿了就弄点简单的吃素,面食坐起来比较简单,而且扛饿,所以才在家囤这么多面条。
我哑然失笑,等填饱肚子后,又再度和他商量起来下一步的计划。
聊到这个,杜峰显得有点旦疼,十分苦恼地说
,“荆州这地方比较复杂,各种势力横行,再加上身为领头羊的黄家也倒了,现在正是各大势力集体瓜分黄家产业和地盘的时候,要想在这么混乱中时局下,调查处黄家幸存者的去向,实在是有些艰难啊。”
我又说,那你身边除了姜伟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情报人员?
“自然是有的,不过那些编外人员大多都算不上是真正的修行者,这里的谁太浑,我也不希望把那些线人全都拖到这片深潭里来。”
杜峰有他自己的顾虑,这里的情报站,是他花费了许多年的时间方才建立起来的,培养任何一个下属都不容易,倘若因为此时,将他们全都被牵扯进来,恐怕摩门的那些疯子,也不会放过这些普通的线人。
我深深皱眉,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自然是有的,昨晚我想了一夜,倒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杜峰偏头想了想,又继续看着我说道,“姜伟这个家伙,既然已经背叛了我们的阵营,转而投入摩门麾下,必然也是这次事件的知情者之一,只要找到这家伙,就一定可以从侧面盘问出一些关于黄家的事情。”
我苦笑道,“这家伙事情败露之后,肯定会第
一时间逃亡,哪里还会乖乖躲在家里,等着我们过去盘问?”
“那可未必!”
杜峰摇头道,“我和这家伙做了快二十年的朋友,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在荆州这里留下了太多长夜,而姜伟又是个贪婪的人,必然不舍得抛弃这些产业,独自逃亡,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行吧,那就只能看你的了。”
事已至此,我也找不出其他办法,只好认同了杜峰的意见。
随后,杜峰又站起来,说是要一个线人了解情况,让我和赵承一继续待在他这里,不要随便抛头露面。
我都同意了,目送杜峰出门,这才重新返回那个地下室,叫醒了仍旧在酣睡的赵承一,跟他聊起了关于杜峰的看法。
按照赵承一的说法, 虽说姜伟背叛了我们,但杜峰这个人应该还是值得信任的。
昨晚那场战斗,他一直站在我们的阵营,不仅出死力搞定了两头阵灵,甚至不惜冒着重伤的风险,也要破坏那个矮冬瓜的阵法,说明心里的确是跟咱们一个阵营。
我摇头说,“对于杜峰的忠诚问题,我还不是特别担心,真正感到棘手的,是这里根本找不出能够协助我们的帮手,昨
晚的阵仗你也看见了,摩门在荆州培植了这么多党羽,仅靠我们,就算顺利找到了巫魔权杖的碎片,只怕也未必能保得住啊。”
说完,我又通过手机,联系了一下丁延峰,将这边的情况大致讲述出来。
丁延峰也很意外,没料到摩门的情报手段既然如此高明,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我和赵承一的行踪。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又在电话里讲道,
“这样吧,考虑到你们的人手不够,我会专门征调几个帮手过去,数量不会太多,但都是你们的熟人,应该会对这次行动带来一些积极的影响。”
我点点头,表示感谢,等到挂完电话之后,便继续返回房间补觉。
连着两天,杜峰每天都早出晚归,一直在尽力调查姜伟的下落。
见他如此用心,我和赵承一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暗自期待,他的调查能够尽快得出进展。
就这么平静地渡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正在制作符箓的我,忽然又听到地下室外传来的匆匆脚步声,推开门一看,就见杜峰正一脸欣喜地站在门外,一脸激动地对我说道,
“王兄弟,调查有结果了,我现在已经大致确定了姜伟的活动范围,
不如今晚就行动,直接把这家伙抓起来吧。”
乍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赵承一的眼神皆是一亮,急忙把杜峰请进屋,询问他从哪里调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