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笑得猥琐,让我平添了几分好奇,结果镜子一看,呈现在眼前的,已经是一名中年的黄脸汉子,容貌不丑,但也算不上突出,属于那种一旦钻进人堆,就很能辨认出来的类型。
我对着镜子研究了半天,随即笑笑,说皮人张这手艺当真了得,怪不得会被人誉为“千面人”,对了,如今面具我也已经戴上了,到底要什么时候行动?
杨毅笑着说,“先不急,虽然我们都改头换面,有了一重新的身份,可修行者的气息哪有这么好隐藏,这位张前辈临行前,还留下了一些隐藏气息的法门,让我带着你修炼,等什么时候,咱们完全学会隐藏气息之后,再动身不迟。”
这次行动,需要深入摩门总坛,一方面窃取情报,另一方面则负责给宗教局充当内应。
如此严肃的事,自然是急不得,否则一旦身份暴露,我和杨毅说要面对的,可就是摩门总坛成千上万人的围攻了,即便是铁打的,也能被捶成一滩烂泥。
为了确保行动顺利进行,我们必须做足完全的准备,接下来的三天,我和杨毅就留在那件屋子里,一边学习隐
藏气息的法门,一边根据皮人张留下的办法,来改造自己的声线。
整整花了三天时间,我才学会了如何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杨毅的进展比我要快了一些,当我还在联系怎么改变声腔说话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出了一趟门。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了两个包袱,里面除了一些行李,还放置着两张身份证,一个是我的,另一个则属于杨毅自己。
我的新名字叫张兴,而杨毅的名字则叫赵权,根据他的讲述,这二人都是摩门一个重要堂口的骨干成员,之前一直被派往南方,负责边境那边的事宜,从未进入过摩门总坛,所以里面的大人物都对他们很陌生。
而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伪装成这两人的身份,顺利潜入摩门,为宗教局的大部分抢占进攻的时机。
我有些不解,说这两个人一直在边境那边生活,为什么又忽然受到摩门的召唤,要他们返回总坛呢?
杨毅嘿嘿一笑,说你难道忘了,自从龙脉事件之后,上面已经对摩门展开了扫荡计划。
这段日子以来,摩门的日子也不好过,很多重要的分坛势力,
都已经被宗教局连根拔起,且满世界张贴海报,进行拘捕。
摩门的人为了减少伤亡,便下达了命令,让分散在各地的骨干成员,全部都朝着总坛汇集,一个方面是为了养精蓄锐,减少来自宗教局的压力,另一方面,似乎也在筹措着某种难以见光的计划。
我懂了,点点头,又问道,“那咱们应该怎么混入摩门总坛?”
杨毅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在张兴和赵权被捕之后,已经向我们透露了一些潜入摩门的办法,我们只需要进入一个叫岭南的小县城,自然就会有摩门的人,主动与我们取得联系,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就成。”
好吧。
箭在弦上,我现在也没法子后悔了,当即起身,伸了个长长的大懒腰,又询问起了赵承一和彩鳞的去向。
杨毅说道,“在你睡过去的时候,西南局的丁延峰也来过一趟,已经将两人带走了,接下来,他们会一直跟随西南局的同志们一起行动,等到了决战的时候,自然会现身的。”
我点点头,不再询问。
既然做好了准备,接下来就是陪着他一起买票去岭南了。
这个小县城位于
湖广边界,经济并不发达,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有听过关于它的名字,杨毅对它则是较为熟悉,在登上火车之后,还一个劲地向我介绍当地的风雨人情,说是那里中指的柑橘十分的鲜甜可口。
渝城距离岭南不远,我们在火车上待了不到四个小时,列车便提示到站了。
杨毅收拾好了行李,带领我走出了火车站,室外的气温有些冷,我望着周围这些陌生的旅客和环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也不晓得这次的行动,究竟要几时才能搞定。
这县城虽然很小,可火车站的人流还是蛮多的,我和杨毅各自拿着行李,在拥挤的人流中穿梭,花了好久,才终于挤出旅客出入口。
这次行动之前,我早已经把代表自己身份的量天尺交给赵承一保管起来,是以手中空空如也,只带了几件行李,行走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不过身为摩门的人,身上总要带点贴合身份的东西,所以我和杨毅腰间一人别了一把瑞士军刀,走出车站之后,也尽可能地将眼神修饰得凶神恶煞,以免被接头的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等离开了人多的地方,我
们就找了家小店吃吃喝,结完账,天气已经暗了下来,这座城市的工业化污染比较严重,下午五点左右,天气已经是灰蒙蒙,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不愉快。
我正准备和杨毅讨论,今晚该去哪里歇脚的时候,这小子却将敏锐的目光往后转,用很小的声音说,
“张兴(我的伪装者身份),你注意到没有,我们吃饭的时候,身边好像一只有人盯着,那几个家伙现在也跟了上来。”
是谁在跟踪我们?
我心中一动,但脸上却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