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呢?”
克拉克:“……布鲁斯找到了他的尸骨。”
他还解释了两句:
“你的真实档案其实和那位尤利西斯不符,当时没人深究,布兰迪·莱茵又来回搬迁,家庭医生都没能好好对应。布鲁斯处理过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带出来安葬。”
尤利西斯嘴巴张了张:
“布鲁斯他……去验证了?”布鲁斯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克拉克点头:“他是讲证据的人。”
哦对,证据。
布鲁斯好喜欢证据哦。
尤利西斯呼吸一滞:“……所以说,布鲁斯验证了我的棺材,用我的DNA报告去验了上一个身份……我知道我那口棺材在哪儿,也是空的,彼得给我看过……”
尤利西斯哽住了:
“克拉克,你认识的那个我埋在哪里……你知道吧?”
克拉克当然知道。
因为尤利西斯的案子很清晰,按照规定,在当地火化下葬。克拉克他们去探望过,但是没有已经下葬的尸骨带走。
尤利西斯的声音有点飘:
“你说,你现在带我过去……会不会撞见布鲁斯在挖我的坟?”
克拉克:“……?”
他近乎本能地知道自己的能力可以怎么用,也隐隐能够明白它代表着什么。
好比他现在捧着的花束。
晶莹剔透的花瓣也好,折射出的漂亮碎光也好,这些视觉上的感知是正常视角带给他的。但他还有另外的一重,更像是“解构”的视角。
在这种视角下,他能够将各种存在以自己的方式“解读”,“重构”。数字也好,符号也好,它们都是尤利西斯解构出的部分。
多数时候,尤利西斯解读出来的都是字符,但也有一些他解读不了的东西,在解构视角中,看到的就是各种乱码与问号。
而孤独堡垒里,多得是问号。
包括他捧着的花。
尤利西斯抓起花瓶送到克拉克眼前,试图解释:
“我们都知道,物质是由不一样的元素构成的。而构成的事物的形态不一样,构成的物质自身也不同。
“比如,植物的话,会有水、糖、蛋白质之类的成分,而不同的成分又会以各种方式组成不同部分,比如根茎、叶脉……等等。”
他凝视着其中一支花,而被选中的花朵瞬间开始褪去它与众不同的剔透,枝叶也染上了属于地球植物的绿,连花瓣都染上了一点清淡的粉。
它坚持了几秒,又迅速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我不能完全改变它,大概是因为里面还有未知成分,”尤利西斯笑了笑,“但是我可以做到这个——”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花瓶在他手中变得透明,然后在最初的床头位置静悄悄地重新出现,实现了一场完美的“瞬间移动”。
尤利西斯轻声道:
“所以,不是什么瞬间移动,而是拆分,然后在感知范围内进行重组。”
尤利西斯没有再去触碰那束花,只是虚虚点了点。感知中的数据符号被提取,重塑,在半空中凝成一支冰雕的花,几秒后又消弭在空气里。
克拉克明白了。
他想起方才被改变了质量的门,又想起那个几次消失的沙漏。
他同样想起布鲁斯跟他提过的,关于尤利西斯的假设。
克拉克并不避讳跟尤利西斯提布鲁斯。
“我和布鲁斯聊过,”他说,“他有一些想法。”
尤利西斯抓过床上的抱枕拥进怀里:
“哦。”
克拉克早就有所察觉:“……你看起来对布鲁斯不是很满意。”
尤利西斯:“没有。”
他说:“我知道布鲁斯是什么样的人。杰森也知道。只是知道跟认同还是有点差异。我个人还好,杰森不会接受。”
克拉克也懂。
他忍不住叹气,揉了揉眉心:
“我很抱歉,你在哥谭那几年……错过了你。”
尤利西斯笑:“你怎么也开始跟我说抱歉了。世界这么大,你不可能顾得上每一个人……就算有我也一样。”
克拉克也跟着翘了翘嘴角,眼底一片怅然:“我知道。”
他在知道曾经和尤利西斯离得那么近的时候当然会去想“如果”。如果他在哥谭与尤利西斯相遇……会怎么样。
他一定会把一个人装坚强的小孩儿给拎回家,会想方设法让那个该死的系统消失,会让尤利西斯不要经历那种孤独的绝望。
但克拉克从来不是沉湎过去的人。
他明白什么是不可挽回的遗憾。
所以在布鲁斯发疯的时候,他也在用自己的过去安慰布鲁斯……尽管他没想到他们失去的人中有重叠。
“布鲁斯和杰森,包括迪克和阿尔弗雷德都把你藏得很好,”克拉克说,“他们没有一个人跟我提过你。”
尤利西斯把抱枕抱得紧了点。
“你知道布鲁斯有多别扭,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改变他,”克拉克说,“等后来——”
他顿了顿。
“他在发疯。”
超人用“发疯”这个词来形容近乎永远